是羞愧,或是愤怒,场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复杂起来。
桂花眼见事情败露,心中又急又慌,眼眶一红,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我……我在这里抖鞋子,背篼不小心倒了,扶起来也没注意啊。”她边哭边说,试图为自己辩解。
然而,夏大娘根本不相信她的这套说辞。“桂花啊,你可别再找借口了。你平时小偷小摸的行径大家都看在眼里,这次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寿更是气得满脸通红,当着众人的面就骂起桂花来:“你咋这么不争气呢?净干这些丢人的事!咱们家就缺这点稻谷吗?”桂花哭得更厉害了,却也不敢反驳。
因为这件事,夏大娘家决定不再和桂花家合伙了。夏大娘严肃地对桂花和陈寿说:“你们这样的干,我们可不敢再和你们一起合伙收谷子。你们可别来帮我们割,我们也不帮你自己想办法吧”
第二天,阳光依旧炽热地洒向大地,轮到夏大娘家收稻谷了。由于昨日之事,一时半会儿确实不好找合伙的邻里。夏大娘家 15 岁的秀芳,格外懂事,一大早就起来忙碌,把午饭精心地准备好了。随后,她便和哥哥们一起下田去割稻谷。而家里不满 14 岁的小七,也主动承担起责任,负责在场院里帮她们晾晒稻谷。辉儿也热心地前来帮忙割稻谷。
田间,两个半大的闺女秀芳和辉儿割稻子的速度还挺快。她们弯着腰,手中的镰刀熟练地挥舞着,金黄的稻穗纷纷倒下。她们你追我赶,互不相让,仿佛在进行一场比赛。那认真的模样,丝毫不比昨天的节奏慢。几个人配合默契,夏大娘虽然身板比较结实,但毕竟是妇女,挑起担子来不像昨天的陈寿那么多。然而,她却没有丝毫抱怨,一趟又一趟地往返于田间和场院之间。在上午收工的时候,割稻子的三个劳力再每人再帮着背上一背篼稻谷带回家,这样的安排使得整个收稻谷的进程还能跟得上昨天的节奏。他们的脸上虽然挂着汗水,却也洋溢着劳动的喜悦和对收获的期待。
而陈寿和桂花两口子此时就更是找不到合伙的人了。他们家中就连大木桶都没有,就算是有,凭他们两人的力量也难以弄到田里去。没有办法,桂花急得不行,开始哭了起来:“看吧,我们昨天去帮你那嫂子辛辛苦苦干一天,人家现在就不认账了吧。这下好了,没人来给俺们收稻谷了,就让稻谷烂在田里吧,我们一家人饿死算了。”陈寿也是满脸愁容,气恼地说道:“你个婆娘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两人在家里急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小凤想到陈寿两口子一上午都没去田里,心中不禁担忧起来。难道真的要让谷子烂在田里吗?她实在是不忍心。于是,小凤对林儿说道:“林儿,你等一下给你幺叔说,让他下午先去把谷穗割回家,光割尖尖,别割谷草,这样收得快些。先割回来晾起,这边收完了我们明天去帮他们收。”林儿一听,满脸不情愿,说道:“娘,她都干得什么事啊,你还想着帮他。”小凤耐心地解释道:“再不抓紧收,怕这两天一场雨下来,把谷穗打到田里生霉发芽。他们一家吃啥啊?而且你幺叔在你爹去了以后也帮我们不少,就帮帮他吧。”林儿虽然心中还有些不乐意,但碍于母亲的面子,便不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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