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要过年了,那辉儿向来心灵手巧,精心剪出好些精美的窗花。那小剪子在辉儿手里就像有了魂儿似的,轻快地舞动着,剪出的图案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剪完了,辉儿可高兴了,把这些窗花往门上、窗户上一贴。那通红通红的颜色在日头底下可喜庆了,给原本挺朴实的家添了一抹亮色。那门上的窗花福字周围围了一圈吉祥的图案,就意味着新一年福气满满、好运不断。
这下子,整个家因为这些窗花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到处都是浓浓的节日氛围。村里人来这串门,瞅见这喜庆的样儿,都停下脚来瞅,一个劲儿地夸辉儿手巧。有的邻居还拿来红纸,求辉儿帮忙给剪剪。
家里刚刚修了房子,经济状况着实紧张,每一笔开支都需精打细算。然而,过年一年只有一次,这个特殊的时刻,一家人一年到头也难得吃得上一回荤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忍疼买了五斤肥肉。那白花花的肥肉,看着便馋得人直咽口水。
为了让孩子们在这个特殊的时刻能吃好,小凤在腊月二十九就和辉儿忙碌起来。他们先把豆腐做好,那白嫩的豆腐散发着淡淡的豆香。接着,他们又把白玉米泡好,在石磨上缓缓推动,玉米在石磨的碾压下变成细腻粘稠的玉米浆。他们用粉帕小心翼翼地把玉米浆包起来,掉在过梁处,待到水分沥干,为第二天包玉米粑粑做好准备。
到了年三十一大早,小凤就切下一小半的肉。她熟练地挥动着菜刀,将肉剁成肉碎,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一边剁肉,小凤一边对正在剥蒜的辉儿说:“辉儿,再剥一两个就合适了,然后去坛子里抓一些盐菜出来。”“嗯,娘。”辉儿乖巧地应着,不一会儿,就取来一小盆盐菜。“娘,这盐菜好香啊,揭开坛子就闻到了,还有你做得腌蒜,我刚刚尝了一个,脆脆的,可好吃了。”小凤宠溺地看着辉儿,微笑着说:“娘下次做就教你做,你用水把盐分洗掉一些,然后再给我切碎。”
辉儿认真地洗着盐菜,小手在水中轻轻搅动。洗净后的盐菜散发着独特的香气,辉儿仔细地将其切碎,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使命。小凤则在锅中倒入少许油,等油热后,将肉碎倒入锅中煸炒,肉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屋子。肉碎炒至变色后,加入盐菜继续翻炒,两种香味相互交融,让人垂涎欲滴。最后,加入豆腐,轻轻搅拌均匀,这美味的馅料就准备好了。
馅料炒好以后,小凤又从过梁上小心翼翼地把掉在那里的粉帕取下来。此时,里面那粘稠的玉米浆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然滴干了水分,状态恰到好处,正好可以手握成团。那一团团玉米团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成为美味的期待。
辉儿早已在蒸笼里铺满了翠绿的芭蕉叶,那叶子散发着清新的气息,为即将登场的玉米粑粑搭建了一个天然的舞台。这时候,芳儿在自己屋里给秋菊喂奶。林儿和平儿也陆续起床了。小凤看着两个儿子,微笑着吩咐道:“你们俩兄弟赶紧几下把早饭吃了,今天负责包这个玉米粑粑啊。我和辉儿还得把饭给蒸上。”平儿兴奋地应道:“好勒,娘!这馅儿也太香了吧。”说完,他那调皮的性子就上来了,伸手抓了一撮馅料放在嘴里。小凤见状,嗔怪道:“你看你没个正行。”
就在这时,杰儿和小七也起床了。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一看到大家都在忙碌着包玉米粑粑,立刻来了精神。杰儿欢快地说:“哇,今天要包玉米粑粑呀,我也要帮忙。”小七也不甘示弱:“我也来,我包的肯定好看。”于是,一家人都围拢过来,小小的厨房瞬间热闹非凡。大人们熟练地拿起玉米团子,轻轻压扁,放上一勺香喷喷的馅料,然后灵巧地包起来,再放在蒸笼里。孩子们则在一旁认真地模仿着,虽然动作略显笨拙,但那份认真劲儿却让人忍俊不禁。
小凤则端着水瓢,到米缸里打着米。随着水瓢的起落,米粒发出沙沙的声响。不一会儿,便打出了八小碗米。辉儿看着小凤的举动,好奇地问道:“娘,今天煮这么多米啊,吃得完吗?”小凤微笑着回答:“家里八个人就得打八碗,今天吃不完明天也就是明年接着吃,这样就年年有余。”
这时,平儿在一旁接话道:“娘,不对啊,应该打十碗,还要涛涛和大姐呢。”小凤一边淘米,一边回道:“向老师让你姐一起过年,今年不回来了。”平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哦,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他们的喜糖呢。”小凤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哎,你姐为了你早些修好房子娶媳妇,把钱都借给咱家了。我估摸你姐迟迟不结婚,也是在想自己有了房子再结婚吧?哎,你这过完年可得多挣钱,我们一起早些把钱给还上。”
平儿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挺直了脊背,说道:“娘,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这年前也在村里挣了也有两百多了呢。这昨天潘三回来说想和我一起开个瓦窑厂,你知道他那开瓦窑厂的表叔,如今可是风光得很。人家都开上大卡车了,那车威风凛凛的。家里也是修的气派的砖瓦房,高大宽敞。还有那彩色电视机,他们家早就用上了,村里人都羡慕得紧呢。”
林儿皱起眉头,满脸担忧,连忙劝道:“这潘家小子可没一个好的,哥劝你还是踏踏实实的干你的石匠算了。石匠虽然辛苦,可至少安稳,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小凤也忧心忡忡地说道:“就是啊,平儿,那潘二娃坑得你还少吗?你可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平儿却不以为然,他挥了挥手,急切地说:“娘,这潘三这两年一直跟着他表叔干,有经验。现在他出技术,我出力,本钱嘛一人出一半。到那时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肯定会齐心协力把瓦窑厂办好。再说了,娘,我总不能一辈子打石头吧。你看我这手,可是没一处好肉,全是被石头磨出来的老茧和伤口。每次看到这双手,我就想着一定要改变命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平儿伸出那双粗糙的手,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渴望。
小凤看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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