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你是冲我来的？”老人开口，沙哑的嗓子里，仿佛粘着浓痰，咕噜噜的，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深吸口气，刘枫退后了一步，朝着老人深深一拜。
“是的老先生，晚辈是来找您拜师的！”
拜师？
老头恍惚了一瞬，深深看了眼刘枫，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起身，摇头钻进了身后的院子里。
关门时留了句话。
“你走吧，老头子不会教徒弟。”
吃了个闭门羹，刘枫也不生气，冲着紧闭的大门笑了笑，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之后的几天，刘枫每天都回来。
有时候给银元，有时候给院里的娃娃带些糖果点心。
他绝口不提拜师的字眼，给完东西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如此过去半月。
破败的房间里，老头端坐在太师椅上，目光看向院子里打闹的娃娃们，有些出神。
突然，他瞳孔开始聚焦，猛然喊了一嗓子。
“虎子！”
听到声，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王爷爷，您叫我？”
虎子手里抱着个木头陀螺，眼神有些怕怕的看着老人。
王老头尽量让自己眼神变得和善些，他腰身微微前倾，凑到小娃娃面前问道“虎子，你可愿和爷爷学拳？”
学拳？
虎子歪了歪脑袋，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老人家。
见状，王老头坐在太师椅上，两只手捏拳比划了几下。
“就是这个，你想学吗？”
虎子看了眼，便没了兴趣。
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不想学.....”
闻言，王老头眼神一暗，泄了气的靠在椅背上，朝虎子挥了挥手。
“滚去玩吧！”
虎子没走，他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目光看着桌上的糕点，挪不开一点儿。
那是大哥哥送来的，上次他吃了一点儿，可好吃了！
王老头发现了虎子异常，顺着虎子的目光看向了卓上。
当看清那几包糕点时，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骂道“臭小子，你就知道吃吃吃！”
嘴上这样说着，王老头却把糕点取下，一股脑塞到了虎子的怀里。
“这么甜的玩意儿，你也不怕吃坏了牙！全拿走吧，记得给弟弟妹妹们分哈！”
冲着快跑离开的虎子背影，王老头扯了一嗓子后，便又靠在了椅背上。
他眼神有些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王老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缓缓起身。
走到床头前，掀开床板，从下面抽出个木箱来。
目光复杂的看着木箱，王老头轻叹了声，颤颤巍巍打开木箱。
透过阳关，只见这木箱中空荡荡的，唯有一幅卷起的画。
王老头拉开画卷，原来是幅肖像画。
只见这画上，画着一名面容坚毅，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
看着这幅画像，王老头目光变得复杂。
他拿着画像，艰难的走到大厅，将画挂在了供桌最上沿。
随后便又返回太师椅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
【刘记古董行】
眼看马南拎着甜品、银钱准备出门，刘枫赶紧叫住了对方。
“老马你在店里待着吧，今儿我去师父那就行！”
说着，刘枫接过马南手上的东西，大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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