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年代,当人们面对家国衰亡,外寇入侵时,爱情是卑微也是伟大的,人活着,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没有,吃饭和活命都成了问题。得不到保障的爱情,又谈何而来的情意绵绵呢?。
反观柳春梅,倒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尤其是九儿的死,更让她无法接受。
从文化宫出来,两人没怎么说话。
孙建伍估计柳春梅,还沉浸在电影情节里不能自拔。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就这样,两个人都低着头默默地压着马路。
“伍哥,你相信爱情吗?”
还是柳春梅,率先打破了两个人这该死的沉默。
“啊…啊?…爱情?”
孙建伍一脸懵逼地看着柳春梅。
“对,就是爱情!我就是觉得九儿命好苦,刚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又遇到了该死的日本人!”柳春梅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那都是编故事的人写的”
“可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看着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孙建伍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像红高粱里汉子一样,家境贫寒,一无所有。至少电影里,人家还有人喜欢,有人爱,可是自己呢?
想想自己,当了五年兵,灰溜溜地复员回来,虽然在国营单位上班,可自己毕竟是个不起眼的锅炉工。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谁要是跟了自己,都是吃苦受罪。试问一下,哪个姑娘愿意和一穷二白的人遭一辈子罪呢?
柳春梅倒是没看出孙建伍想什么。
这姑娘拍了拍孙建伍,说想回宿舍了。
孙建伍看了一眼手表,确实不早了。化肥厂女子宿舍规定十点前关门。他和柳春梅现在的关系就是同事,太晚回去,厂里肯定有人会嚼舌根。
俩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刚走出文化宫广场,就见一个人浑身是血跑了过来。没跑几步,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趴在了孙建伍面前。
柳春梅看见那人一身血,“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就躲在了孙建伍身后。
孙建伍安慰了两句柳春梅,蹲下身子细看才发现,倒在地上,这浑身是血的人,不正是刚才卖票给自己的“波浪头”吗?
刚才还好好的“波浪头”,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刚想扶起波浪头,就听见有一群人在喊。
“抓住他,兔崽子!抓住丁子,今天给老子弄死他!”
接着,从广场东面跑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为首的男人狮鼻虎眼,一道刀疤从左耳边蔓延至脑后。
我操!
这不是之前在吉通火车站前,逼着孙建伍买苹果,后来被孙建伍教训了一顿的,站前一哥,刘二虎,虎哥吗?
他来文化宫干什么?
刘二虎一掐腰,估计也没看清孙建伍长相,一脚踢在“波浪头”腿上。
“操尼玛的,小王八犊子,跑啊!你倒是跑啊!再跑我踏马今天弄死你!”
“波浪头”呻吟了几声,用力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来。
“虎哥,我不跑了,我不跑了,您是我爹,您是我爷行了吧!”
刘二虎不等波浪头说完,左手抡圆了“啪”“啪”,左右开弓又给他两个嘴巴子。
这两巴掌抽的“波浪头”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那吐出的鲜红的血里,还带着一颗牙。
孙建伍一看,好家伙,刘二虎这狠人的名号还真不是吹的。两巴掌下去,还真就把别人的牙,给打掉了。
“操尼玛,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不是和你说了吗,让你一天交三十块钱保护费,你他妈交了吗?还踏马文化宫丁子,我今天就把你这根钉子撸直了,拔出来!”
说罢,刘二虎一挥手,他身后的几个大汉拎着空心钢管,镐把就想扑上去。
孙建伍让柳春梅躲在一边,大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住手”?怎么每次打架都要喊“住手”,谁发明的这个词儿?
孙建伍刚刚喊完,他就后悔了。心想自己这好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刘二虎听见有人喊,就让手下停了下来。
抬眼一看,这人怎么有些面熟啊!
哎呀我操!
这不是在火车站,揍我的那个驴逼吗!
说实话,眼前这个王八犊子,让刘二虎恨得牙根都痒痒。
小半年了,刘二虎的手腕,到现在阴天下雨还疼的要命。这还不是别的,因为丢了面子,别人也不拿他当回事儿了,感觉他刘二虎,也就是个纸老虎。
自己在火车站的地盘,也让一帮外来的湖南仔,趁机夺了下来。当初跟着自己混的几个小弟,也因为自己丢了势,走的走散的散。好好的一个站前一霸,混成了光杆司令。出来混了这么久,他刘二虎哪儿受过这气!
所有的气,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该死的孙建伍!
刘二虎眼睛一瞪!
“又是你!姓孙的,老子不想找你麻烦,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地?又想装大头?”
孙建伍扶起地上的波浪头,看向刘二虎。
“刘二虎,人也揍了,这彩也挂了。你还想怎么地?”
“姓孙的,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和丁子的事儿,还用不着你管。识相的,你领着你妞儿离开。不然……”
“不然?不然怎么地?刘二虎,这是文化宫,也不是火车站,又不是你地盘。就算你地盘,这小伙子犯了什么法?用得着你教训他?”孙建伍说道。
“别几把墨叽!再说一遍,你走不走?”刘二虎也下了最后通牒!
“走可以,但是我必须得带着他走!”说罢,孙建伍一指“波浪头”。
“操!兄弟们,给我揍他!”刘二虎一挥手,身后的小弟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就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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