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 他的两只眼睛就像孤狼盯紧了猎物。
看着孙建伍在一瞬间,就干净利落地击倒了两个比自己身材魁梧的汉子,白亮就对孙建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种兴趣很奇妙,也许出于是同类之间的欣赏,或者是孙建伍的凶性,让白亮突然热血沸腾,甚至激起了他渴望杀戮的欲望。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白亮手搭在膝盖,饶有兴趣地看着孙建伍。
“孙建伍!”
孙建伍也是不惧不忿地,望着这个坐在炕上的秃老亮。
“呵呵,孙建伍,有意思。那老哥哥你呢?你叫什么?”
老张头一听白亮叫自己,身子就是不由得一哆嗦。
“我,我叫张老帽儿…”
“孙建伍,张老帽儿…”
白亮自言自语地叨咕了两句,突然一仰头骂道:
“老鸡巴登,你他妈耍我!你不是说你们俩是爷俩吗?怎么你姓张,他姓孙!别告诉我,你他妈是他后爸!”
这老张头脑子也是鬼精,说起慌来,真是连草稿也不用打。
“大兄弟,俺们真是爷俩,不过这孩子随她妈姓。说出来也是丢人,我年轻的时候家穷,是给人家上赶子的倒插门。”
孙建伍听老张头在那儿胡诌八扯,就是虎眼一瞪。
刚想说什么,却被老张头在他腿上偷偷的死拧了一把。
白亮也知道老张头说的话,纯属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于是在炕上不紧不慢地穿好鞋。他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到已经昏死过去的耗子跟前。
捏着鼻子,白亮一脸嫌弃地用脚尖踢了踢耗子。
见耗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对着已经“挺尸”的耗子说道:
“你说你啊,就是一个拘留所,你非要把蹲监狱的那套规矩整出来。都是待不了几天的难兄难弟,闹僵了脸,再出去在大街上遇到,你说你丢人不?”
说罢,白亮一转身来到孙建伍的面前,两眼死死地盯着他看。
等白亮站在自己眼前,孙建伍也是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屋里说话最有分量的男人。
白亮的身高大概和孙建伍差不多,估计也有一米八几的样子。和孙建伍的标准的身型相比,白亮的体型明显是属于虎背熊腰的,那种铁塔般的典型东北汉子。
再往脸上看,虽然留着一个铮亮的大光头。
但可以负责任的说,白亮长得很周正。
两道厚重的卧蚕眉下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无时无刻都给人一种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通直的鼻梁下一嘴零乱的胡茬,倒显得这人好像天生就长着一副闲散的江湖气。
“兄弟,虽然我对你挺感兴趣,但你打了耗子,又破坏了这里的规矩。这号房就不能容你!我不管你俩在这屋里待几天,今天这顿揍你们爷们儿也是挨定了!”
白亮说完,原本退到两边的那群地痞流氓,又都重新把孙建伍和老张头围了起来。
“不过,我刚才说了,这里毕竟是拘留所不是监狱。咱们都是在这里待几天,就能出去的主儿。不能带着这点矛盾,到了外面还没完没了的解决不完。所以我今天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挑五个兄弟和你打。你打赢了,你们爷俩蹲着的这几天,没人找你们麻烦。第二个就是,你也可以选择不打,只要你在我这裤裆底下,像狗一样钻过去,我也保证你和这老头以后也是平平安安,直到你们出去。”
白亮说完,两条腿分成了一个“八”字,然后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孙建伍想也没想,冷眼正色道:
“打可以,你们一屋子的人一起上,我也不在乎。让我当狗,钻你裤裆,门都没有!打之前,你得先答应我,别再碰我师父!要是想找我麻烦,不管是这里还是外面,我孙建伍随时奉陪!”
白亮点了点头,对着孙建伍伸出了大拇指。
“行,小子,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你说吧,我挑五个人,你喜欢一个一个来?还是你以一打五?”
“随便!”
“好!柱子、小四、刘强、马三还有那谁,你们五个一会儿陪这新来的小子练练。也让这小子知道知道,这他妈蹲笆篱子,也是有规矩的。学费嘛,你们自己掌握点火候,别弄的太严重就行。”
挑好了五个人,白亮又吩咐了几个人负责在门口望风。一旦有巡视的狱警、公安,他们好提前收手。
准备好了一切,白亮脱了鞋上了炕,又是盘腿一坐。
“小子,你自己挑的一打五,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负责任啊!”
说罢,白亮一挥手,这五个人一拥而上,把孙建伍逼到了墙角边儿。
“操你妈!”
“装你妈!”
两声国粹后,这五个人同时动手。
拳头,脚踹,一起朝着孙建伍就打了过去。
白亮让人拉过了躲在一边的老张头,坐在了自己旁边。
他搂过老头的脖子,呵呵地干笑说道:
“我说老登,你说我的人和你儿子,谁能打?”
老张头倒是嘿嘿一笑:
“这鸡巴玩意儿谁能说准?哎,我说牢头兄弟,你有烟吗?借一根抽抽……”
白亮一把推开了老张头。
随后一脸黑线地,继续看着正打斗的孙建伍他们。
………
再说孙建伍被这五个人逼到了墙角,看着他们一起动了手,孙建伍赶忙两个手臂抱紧了头,同时夹紧了裆下。
挨了几拳几脚以后,孙建伍一个转身,从这五个人中间的空隙里钻了出去。
孙建伍钻出后,迅速抬起右脚,对着中间的一位的屁股,就狠踹了过去。
这一脚直接将那人踹到了墙角,和坚硬的水泥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等另外几人回身,孙建伍又是挥拳砸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脸上。
这一拳,他也没看清能打到对方什么位置。
完全就是凭着多年的战场经验,和本能而造成的一蹴而就。
挨了这一拳的那人脸上,顿时就是血流如注。
原来坚挺的鼻梁,此刻也软趴趴地扭到了一边。
剧烈的疼痛让他捂着脸,刚想蹲下身子,突然就感觉下巴一麻。
紧接着,他整个人都像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撞击一样,一愣神儿的工夫就飞了出去。
“哈哈,牢头兄弟,打倒一个,还剩四个了……”
老张头搂着白亮的肩膀,伸出四根手指在他面前一比划,“嘿嘿”地奸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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