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栀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沉了一口气道:“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先欠着,最迟明年夏天,我一定还你,三倍还你。”
时间耗到明年,夏氏的债务肯定也还清了,一年的时间,不是她妥协就是外公妥协,到时候解冻了银行卡,她的小金库自然也就回来了。
就算小金库没回来,她工作室保住了,一年的时间,她也可以赚到钱。
“我为了把你请走,可是愿意出十倍赔偿金额,你区区三倍租金算什么。”谢祁延提起这笔金额时轻描淡写,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夏晚栀咬牙切齿地睁大眼睛看他,僵持数秒,忽然就松开了掐着自己掌心的手指。
他明显就是不给她退路。
欺人太甚。
就算彼此相看两厌,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她跟他之间又没有天大的仇恨,哪怕是看在谢老爷子或者谢檀的面子上,他都不愿意退一步。
夏晚栀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人人都说谢祁延惹不起。
他根本就不会心软。
“算了,你走吧,今晚就当没把你请上来过。”夏晚栀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胸腔积压了怨气,颇有种气急攻心的迹象,连着别过头轻咳了几声。
未婚夫出轨就算了。
现在连自己最宝贝的工作室都守不住。
也难怪外公说要不了多久时间她就会联系他。
敢情外公早就猜到她坚持不下去。
夏晚栀越想越委屈。
她长那么大,头一次得不到家里人支持,头一次反抗家里人,也是头一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挫败感涌上心头,她鼻尖泛酸,难受极了。
睫毛被蓄满在眼眶中的泪水弄得湿漉漉的,她一阵委屈,紧咬着牙关,可还是一个不留神让眼泪决了堤。
人在生病的时候脆弱会无限放大。
她眼睛酸涩无比,豆大的眼泪就这么滚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在谢祁延面前掉眼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时候第一次见面,谢祁延就因为摔了她给的牛奶瓶而弄哭了她。
加上上一次浑身湿透满的狼狈模样都被他看过了,夏晚栀这会儿已经自暴自弃,觉得在他面前形象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谢祁延呼吸倏然微沉了下来。
他没想弄哭夏晚栀。
自从小时候结下梁子,她便时刻记仇处处针对他,以前拌嘴她每次都要拌到赢为止,就算不赢也要跟他打个平手,可是现在才说了没几句她就认输。
梨花带雨的。
人长大了,怎么却比小时候更能哭。
“我有说不答应你?”谢祁延面不改色,语气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妥协,“哭成这样,是在用眼泪威胁我?”
夏晚栀其实没哭出声,只是悄无声息地掉了眼泪。
她也不知道眼泪水怎么会这么多。
“我又是请你上来又是请你喝茶,看不出来我这是在求你么。”视线被泪水遮挡,她看他都看得不太清晰。
之前说自己跟他没交情。
她倒是忘了,她跟他怎么能没有交情。
分明是你不放过我我不放过你的交情。
谢家哥哥和夏家妹妹的交情。
谢祁延被气笑了:“这可不是你夏晚栀会做的事情。”
夏晚栀哽住,缓了缓情绪才回答:“头可破血可流,工作室不能丢。”
“出息。”谢祁延轻哼,“怎么,不讨厌我了?”
“讨厌。”夏晚栀回答得很笃定。
可人还在抹眼泪,嗓音酥酥软软的像是在嗔骂他。
或者说,是像撒娇。
谢祁延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过度解读吓着了,微微蹙着眉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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