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竟然想着跟娘就算一辈子住这间泥土房,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她扫视四周,“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在啊?”
自打进了这院子,只看到蒋母一个人忙碌,却看不到蒋家的其他下人。
蒋母叹气,这时季珞走了出来,说,“伯母他们刚到南境,除了伯母以外,下人们都被拉去干苦力了。男的去石矿干苦力,女的则去养蚕、染布。要不是有廖楚在这护着,就连伯母也得被拉去干活。”
“怎么能这样?”
“被皇家流放的还能怎么样?从京城到这来的,都是罪人。说句不好听的,谁都可以任意指使。山高皇帝远,在这里你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压榨。”
季珞说完,蒋母这边的菜也出锅了。
林春儿忙上前帮端盘子,手有些颤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自责。
她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竟然是这样的恶劣。
原以为蒋家人在这边能够很好的安顿下来,都怪她来的太晚,若是早来,蒋家人就不会这么辛苦。
端着满满一盘肉炒笋尖,来到堂屋的餐桌前。
桌上还摆着李凡从早市上买回来的烧鸡烤鹅,还有清蒸鲈鱼外加一盆丝瓜汤。
简陋的房子里,几个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喝着,聊着。
看着几个姑娘愁眉不展的,忙笑骂道:“行了,我都不伤心,你们还在这苦着脸。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高高兴兴的吃一顿。”
满满的一桌菜,一屋子的人,聊的聊,说的说。
大家都是捡开心的事儿说,谁也没有再提关于京城的任何事。
蒋母看着几个年轻人左一句右一句说的热闹,时不时的抹一把眼泪。
眼里满是幻想,想着若是自己的闺女此时要是在,该有多好啊。
林春儿也时不时的看着蒋母,有些话憋着有些难受。
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就在大家吃到尾声,饭局将散之时,门外响起了一阵窸窣。
大家瞬间警觉起来。
廖楚动作像灵猴一样,翻着跟斗快速的隐身在了院墙的阴影处。
林春儿和苗阿珂把蒋母护在身后。
林春儿若有所思,刚来到南境,韦家不可能这么快明目张胆的下手吧。
若是想要下手,早在苏州怡红院就会动手了。
突然,廖楚惨叫一声。
“蛇,好多的蛇,我最怕蛇了。凡哥,救我。”
李凡抽出宝剑飞身来至廖楚身前,朝外面一望,只一眼就惊呆了。
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蛇。
苗阿珂听闻,兴奋的跑过来,“这么多蛇,抓几条猛的炼蛇蛊。”
“什么?蛇蛊?太恶心了吧。”
苗阿珂瞪了一眼廖楚,“怎么一个大男人胆子这么小,怪不得金峰不喜欢你。看你这样子。”
廖楚一愣,“什么金峰不喜欢我,你说清楚啊?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还有不喜欢我的?我看你小小年纪,怎么还撒谎呢。”
苗阿珂肩膀一抖,故作嫌弃的“咦”了一声,不再搭理廖楚,飞身入蛇群。
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蛇对她好像极为恐惧,都是绕着她爬行。
李凡等人不明所以,想要上前帮忙,被林春儿制止,“阿珂是苗疆神女,神女身上百无禁忌,这些蛇怕她。”
苗阿珂观察着蛇,“气味,一定是院子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她挑拣着几条看着十分强壮的蛇,放在里面。
绑好袋口,又扔回了院子里。
身后的蛇,还在源源不断的朝着院子爬去。
林春儿喊道,“快,我们上房顶。这里的蛇太多,就算杀我们也是杀不完的。”
众人一听,携蒋母一齐跳上房顶。
站在高处,看着密密麻麻的蛇,让人头皮发麻。
蒋母浑身打着哆嗦,“这是怎么回事?”
谁也没有回答,林春儿搂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拍着,安抚她。
心里想着,“不行,要找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再召唤它们。”
她上下打量起这个院子,墙里墙外很干净,没有被撒药的痕迹。
堂屋和厨房也正常,简单的厨具和桌椅,再无其他。
卧室,简单的床铺,床下也无异常。
柴房?她吸吸鼻子,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是血腥味,还有土腥味。
“珞儿姐,你帮我照看好伯母,我去那边看一下。”
她走到柴房的顶部,隐隐约约听见嘶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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