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一下。
可是刚走不远,坐在车厢里就听到有人议论。
“快,快去县衙,听说是石场工人击鼓告状了。”
“告状?告谁啊?”
“告韦家啊。”
“天啊,哪来的胆子。”
“可别说,他们一路上,都见有在护卫守着,就是一月前在城东安营扎寨的那些人?”
“从京城来的那些人?”
“是啊,工人们还高呼着让三王爷做主。”
“我倒是听说了,三王爷萧恒来南境游玩。昨日我也看到行宫有人住进去了。”
“那还不快点,我们去瞅瞅热闹。”
“嗯,快点。”
韦文在马车里,情绪变得急躁,想着躺在床上的儿子,难道昨晚石场就出事了。
“去衙门!”
韦文吩咐车夫把车停远一点,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衙门前,百姓们把告状的工人们紧紧的围住。
鸣冤鼓已经响了很久,可是知府大人却迟迟未出现。
老早挤在这里看热闹的百姓,有些无聊离开了。
而新得到消息的人又重新挤了进来。
衙门口对面的茶楼上,林春儿和萧恒看着人群。
“知府怎么还没出来,莫不是真如你所说,他是与韦家沆瀣一气了?”
萧恒笑笑,“春儿,要想看好戏,还是需要些耐心的。”
林春儿嘟了嘟嘴,“就你道理多。”
百姓们等待良久,十几名工人跪在衙门口,不顾膝下的疼痛。
来的这些工人,有受伤的,有没受伤的。
总之都是金峰派人选的脑瓜子灵活的人。
“知府大人不出来,指定是怕得罪韦家。”
“我看也是,韦家在南境只手遮天,知府算个卵。”
“唉,回去了回去了,浪费老子时间。”
“哎哎,别走啊,你看看,衙门里出来人了。”
只见一个文书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你们进来吧,升堂!”
“升堂!”
“升堂!”
衙役们一声声的高呼,瞬间引来群众的高呼。
人们纷纷惊讶着知府大人居然升堂了,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并没有与韦家站在一起。
他们兴奋的在外围看着衙门里面,知府大人陆良,一身官服,迈着四方步坐在高台。
显得十分威严。
“尔等是石场的工人,如今不去做工,因何来衙门击这鸣冤鼓啊?”
跪在正中间的工人,郑德叩首道,“贱民叩见知府大人,我等均是被韦家强掳而来的正经人家。如今已在石场圈禁一年之久,被其压榨的像牲畜一样。昨日幸得一群江湖侠义之士解救我等。为首的那人,向贱民们指出一条明路,让贱民们近日来府衙鸣冤,状告韦家非法圈禁贱民。”
陆良闻听,略微沉思一下,“是这样啊,那你们有何证据证明呢?”
郑德只好把昨夜里与林春儿所说的话重新说与陆良听。
陆良又一阵沉思,人群中百姓见此,纷纷摇头。刚才对他升起的一丝希冀,此时又被熄灭了。
百姓的反应,并没有逃过陆良的眼,他耳朵不自觉的一动,那是他的一个小习惯。
当他内心情绪有巨大波动的时候,耳朵就会不自觉得一动。
他清了清嗓子说,“嗯,若是真的,你们倒也是可怜。可是又有什么证据呢?这些也不过是你们一面之词,叫本官如何相信呢。”
陆良此言一出,跪在下首的奴役们,登时气愤,其中一个被打断腿的工人,半爬着上前。
无限悲愤的说,“大人,难道贱民会自己打断自己的腿吗?”
另外一个也指着自己包扎的胳膊,“大人,贱民的胳膊就是被韦家的下人打断的,只因为的看了他一眼而已。”
陆良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人群不远处的韦文。
韦文此时虽然用帽子遮住了脸,防止别人认出,可是他的车夫却没有戴帽子。
陆良嗤笑的摇摇头,“你们既然无凭无据,便退堂吧。等什么时候有证据了,再来吧。”
“退堂!”
“大人,你既然不审理此案,贱民们只好去行宫,与那三王爷诉苦了。待三王爷回京城,再说与皇上,相信皇上英明,必会体恤我等。到时再查此案,大人您又致自己于何地啊!”
郑德铿锵有力的言语,一时间震慑住陆良。
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赞同他的说法。
陆良看着郑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袭上心头。
“好,既然你搬出三王爷,那本官自是要审理此案。三王爷舟车劳顿,也不必惊扰他了。”
“来人,传韦家人!”
惊堂木狠狠的拍在了桌上,厚重的声音回响在衙门内外。
这一声惊堂木,仿佛是敲碎了包裹黑暗的外壳。
就是不知道,后面迎接的是阳光,还是迎来更加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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