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用她的令牌,否则根本送不进去。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赵管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段时间她不停祈求菩萨,一定要保佑主子平安健康。
秦婳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到处看看,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这大好人间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秦婳靠着引枕,透过小小的窗帘看向外面的世界。
有衣着华丽的达官显贵,也有穿着粗布麻衣的商贩,甚至衣不蔽体的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这样构成喧嚣的世界。
马车停在城东的某座四合院前,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子领着家人、仆从出来迎接。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张明慧,号随真居士,进士出身,曾任县令,因带领官兵剿匪被报复断了一只手而辞官。
如今收很多弟子吟诗写文章,曾作《祭恩师文》被广为传唱。
她的文章语言朴素,情感真挚,不像其他人用华丽的词藻堆砌。
秦婳打算请她为自己写祭文,护卫提前过来通知,避免今日扑空。
“随真见过贵人,寒舍简陋,还望您多见谅。”张明慧眼神平静。
尽管不知道秦婳的真实身份,但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身后一干侍从就明白此人出身不凡。
“居士不必多礼。”秦婳微微一笑。
“不知贵人要为谁写祭文?”
“我自己。”
张明慧微怔,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但给自己写祭文实在太罕见了。不过观之面相,确实疾病缠身,状态不好。
写祭文不需要知道真实身份,但要告知生平事迹,这样才能描绘总结,否则做虚构文章也没什么意思。
秦婳简单向她描述自己短短18年的人生,有艰难苦涩,也有温馨幸福,以及最后时光的醒悟和认知。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张明慧偶尔开导几句,声音柔和慈爱。她就像个充满智慧的老者,站在路口引领迷路的年轻人。
秦婳离开时,正好有位白衣公子过来拜访。她觉得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肯定在哪里见过?
“老师,您有客人?”声音温润含笑,像是柔和的缎子轻轻划过耳边。
是福安寺跟她换签筒的人!
“上上签!”秦婳脱口而出。
“心诚则灵?”白衣公子弯着眉眼笑了。
“你们认识?”张明慧很好奇。
“之前去寺里祈福的时候遇到。”白衣公子没有说太多,秦婳也适时提出告辞。
不过刚坐马车离开一会儿,那白衣公子就追了上来,说老师希望他们相互之间能多多了解。
秦婳想半个时辰的见面,确实不足以让张明慧了解她,可能影响写祭文就答应了。
“在下姓李,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免贵姓苏。”
两人打过招呼,马车继续行驶。
路过某地时,秦婳看到很多人衣着破烂,光着脚,挑着箩筐,不知要去哪儿?
“越往北走,百姓的生活越艰难。”赵管事淡淡说道,即便天子脚下,也有人饿死。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帮困不帮懒。上回卖扇子的200两,就用来救有缘人吧。”秦婳突发奇想。
“主子可有什么好法子?”赵管事问。
“确实有个想法,先去茶楼。”秦婳沉思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思路。
秦婳跟李公子进了茶楼的厢房,话说两次见面他都穿白衣,孟卿尘也总穿白衣。
孟卿尘喜欢“梅兰竹菊”等清雅纹绣,端的是飘逸出尘;李公子多是暗金绣飞禽走兽,相对来说更为矜贵奢华。
秦婳虽然好奇他面纱之下的容貌,但不会勉强对方摘下。毕竟他们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摘面纱对男子名声很不好。
当然普通老百姓就不在意这些,对他们来说,世上没有什么比挣钱吃饭更重要的事情,抛头露面那是常有的事情。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