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
沈连溪静静地看了我好久,才开口道:好。
然后,妹妹被他带走了。
第二天夜里,我被沈连溪带进了一间厢房里。
姷姷躺在地上,衣不蔽体,一动不动。
我根本无法想象,她这么一个质傲清霜色的人,遭受如此折辱时,该多么绝望。
“姷姷,地上凉。”看着地上衣不蔽体的妹妹,我缓步向前,避开散落一地的碎衣布片,抬手宽衣解带,拿着衣袍,避开她脖颈处的骇人伤口,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
“姷姷,不怕,阿姊带你去看医者。”可再怎么小心,脖颈处的血还是沾污了她衣襟,我努力想要忽略,却如何也忽略不了,看着沾了血指尖,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恍惚又茫然。
“姷姷受伤了,对,受伤了,来人,来人啊!救救我妹妹,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乍然又觉得自己无比清醒,大声呼喊着。
我抱着姷姷,感受着她逐渐变冷,终于彻底慌了神,想要抱着她出去求救,可一次一次地跌倒,再爬起,再跌倒。
我喊得声嘶力竭,却一直没有人来,没有人。
姷姷,没了。
“很好,看来你已经尝到亲人被害的无助和绝望。”
他看着我抱着沈清岚悲恸大哭的绝望模样,哂笑了一声,甚至带着玩味的声调说道:“阿卿受的苦,我也将让你一一亲身体会。”
他眼眸深邃地望着她,狭长的丹凤眼里隐约闪烁着几分病态的暗芒。
阿卿?吕芷卿?!
原来,原来他一直不露面,是故意的!
身为一族之长,为了一个外姓的妾生女,竟坐视族人流放和贬籍,置之不理。
他又说,趁我今天心情不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知道县令大人的大公子——陆湛吗?
陆湛?
听阿卿曾提及,你二哥助纣为虐,打过她一个耳光。
陆湛说现在该替阿卿还礼了,啧,他还是太心软了,只废你二哥一只手一条腿。
看着他不甚满意的模样,我犹如置身梦中。
为何会如此?
我不明白,一直以来,我对宋祈安的话奉若圭臬。费劲心思去迎合宋祈安的一切,时刻保持警觉,驱赶他身侧出现的那些想要攀附权贵的女人,我如此卖力成为他喜欢的模样,到头来却被他奚落,厌恶!甚至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
那妾生女,好似轻易就占据了宋祈安的心房。
她还得到了县令大公子和沈家新任族长的爱慕,他们甚至化敌为友,联手摧毁沈家,只为了博她一笑。
落得这般凄惨下场,竟是让我明白何为错付。
可惜悔之晚矣!
一切的罪孽,皆因我而起,
万死难辞其咎……
我轻抚沈清岚掌中抽出的银钗,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所有力气刺入脖颈,没有丝毫迟疑。
疼……真的好疼好疼!
姷姷,瞧,你不是老是笑话我怕疼,被绣花针戳了一下都哭上大半个时辰的吗?你看,我现在不怕了。
姷姷,你慢点走,等等我,我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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