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而后去握腰间的手,道:“陛下可以松开我了吗?”
话落,腰间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箍的更紧了些。
祁君逸歪着头去看她的眼睛,笑问:“叫我什么?”
姜翎月一默,别开脸道:“恒之。”
很好。
“月月可要记牢了,”祁君逸笑着将人松开,“下回再喊错,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姜翎月:“……”
她迅速从他腿上站起,坐回了对面。
两人相对而坐,对弈起来。
皇帝陛下放水放的很到位,这一回也没有故意戳穿她什么。
反而跟前几日一样,温和耐心的细细教她。
姜翎月素来尊师重道,十分受教,认认真真的听着。
棋盘上的厮杀瞧着还挺有来有回。
良久,由黑子惜败终局。
“还来吗?”祁君逸赞道:“月月真是冰雪聪明,进步很大。”
姜翎月实在有些忍不住了,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能不能不要硬夸。”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祁君逸捡棋子的手顿住,抬头看来,见她满脸别扭,笑道道:“我虽没教过其他姑娘,但月月确实聪明好学,是一名很好的弟子。”
“……”姜翎月无语凝噎,不说话了。
皇帝陛下脸皮太厚,她说不过他!
她一言不合又不理人,祁君逸也不恼,而是手托着下颌,就这么笑睨着她。
那双眸子流光溢彩,没有了半点端方持重的模样,活生生一个风流的浪荡子。
姜翎月火烧屁股般,倏然站起身,“不下了,我要沐浴。”
祁君逸拦也不拦,就这么看着她唤了婢女们进来伺候。
等人进了浴房,他才渐渐收敛笑意,唤了一声刘榕,吩咐道:“去,传旨让姜氏父子三个,明日开始都去看守马场。”
刘榕顿时一惊。
皇帝陛下口中的马场,当然是皇家马场。
准确来说,是叫皇家庄园。
因为里头不但有跑马场,还有演武场,和斗兽场,占地面积极广,直归内廷管辖,是皇室宗亲,和高官显贵们施展手脚的地方。
没有一定身份的人进不去,能在里头办差的也都是享受朝廷俸禄的官卒们。
只是那虽然是皇家的地儿,但里头最大的管事也不过是五品小官。
这还是管辖整个庄园的,姜家父子三人去看守的却是其中一个小小的马场,委实有些……
要知道,姜邵如今可还是五品校尉大人呢。
瞧着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又要拿姜家开刀了?
刘榕心里暗暗叫苦。
他倒不是质疑陛下的决定。
只是,想到他们家陛下对宸婕妤上心的程度,总觉得拿人家父兄开刀,后面受折腾的说不定还是陛下自己。
腹诽归腹诽,刘榕不过犹疑一瞬,便躬身应诺。
祁君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垂下的眸光微敛,不动声色。
他认认真真回忆了一遍前世那些或惨痛,或酸涩的记忆,将有可能导致小姑娘生出龃龉的事件,全部都翻了出来。
她不是梗着一口气,不愿意同他相认吗?
他舍不得逼她,那就只能让她把这口气消了。
那些做错的事,说错的话,他们之间所有的误会,他一件一件的给她掰扯清楚了。
让她心甘情愿,冰释前嫌。
他对她从来就没有什么要求,无论她怎么折腾他,再骄纵任性,胆大妄为都好。
只要别再对陈子泝旧情难忘,他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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