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
原来,如此啊。
真是天大的笑话。
理顺了一切,姜翎月几乎想要捧腹大笑,可她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他竟然是爱她的。
她到死都没看出他爱她。
如果这才是真相,那她何尝不是一个笑话!
他们都太可笑了。
“月月…”祁君逸眸光一直紧盯着她,见她面色几番变化,有些担忧的伸手,眼神关切。
手腕被握住,宽厚有力的掌心将他的体温传递过来,姜翎月恍然回神,抬眸看向他,眼神复杂。
四目相对,祁君逸指节一颤。
他自诩博学广闻,可一时之间竟无法读出她这个眼神的含义。
像是不认识他般,她眼神里甚至带有几分打量,除此之外,是更为复杂的东西。
丝丝缕缕的悲哀和怅然,深深凝视他许久,最后化为一个僵硬的笑。
姜翎月僵硬的扯了扯唇,想说些什么,却连开口都有些无力。
她该说点什么的。
比如,她该谢谢他,谢谢他让她知道,前世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她曾付出的情意是笑话。
那些崩溃和绝望,也是笑话。
全是笑话。
可这样的话说出来,就是在认领那个曾经卑微祈爱的自己。
……还有意义吗?
让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知道,她也爱过他。
是从最开始就爱他。
他们本身是可以相爱的,是他的忽冷忽热,事事隐瞒让他们渐行渐远。
是他误会了她的心意。
是他的嫉恨难耐,口不择言伤了她的心。
她已经彻底死心。
甚至已经死过一次了。
现在让他知道她爱也过他还有意义吗?
姜翎月垂眸看向两人交缠的手。
宽厚有力的大掌,将她手腕圈的牢牢的。
他大概真的很爱她。
至少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耐心的对待过其他人。
她狂悖无状,屡次以下犯上,直呼天子名讳,连名带姓。
讥讽他、嘲笑他。
任何一件,都是可以赐白绫的死罪。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神情关切,满眼温柔爱意。
可是,一切都晚了啊。
同样爱他的那个姜翎月,已经死了。
再说什么都已经是无用功了。
姜翎月吸了吸鼻子,“我累了,早点睡吧。”
说着,她想要挣开钳制,可手腕上的力道非但没松,反而握的愈发紧了些。
祁君逸看着她,道:“你没有别的要说吗?”
她难得不再平静,他便耐着性子一直等她平复下来,等她正视他的心意。
他们之间总要说清楚的。
她可以责怪他做的那些蠢事,也可以为此继续折腾他。
他会等她气消,等她原谅。
甚至,她也可以直接了当拒绝他的心意。
不管怎么样,他既然主动坦露心意,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她不能在他敞开心扉,将所有难以启齿的心事全盘托出后,还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月月…”他捏了捏她细嫩的腕子,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咱们也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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