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他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满心痛楚无法言说,最后化成一句。
“…别怕我啊。”
姜翎月眼睫一颤,泪珠顺着眼眶滑落,被他伸手轻轻拭去。
而后,他从她身上起来。
迫人的压力消失,姜翎月捂着胸口蜷缩在躺椅上,大口呼吸着。
祁君逸垂眸看她一眼,转身走到烛台旁,将烛火点燃。
明亮的烛光照亮了宫殿,也照亮了躺椅上的姑娘的面容。
通红的眼睛,泛着肿意的唇瓣,松散的衣襟,脖颈上还有他方才吻出来的红痕。
发髻凌乱,毫无仪态的蜷缩在椅上,没了素日的鲜亮美丽。
却还是叫他移不开眼。
也是。
他见过她最憔悴的病容,日复一日照顾过她的寝食。
费心费力,生不出一丝厌烦。
怎么能移得开眼。
他安静太久,久到姜翎月心生忐忑,率先坚持不住,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祁君逸抱歉笑笑:“刚刚真吓到你了?”
姜翎月没有说话。
他斜倚在烛台旁看了她一会儿,又道:“还气我吗?”
“……”姜翎月抿着唇,继续闷不吭声。
她是故意气他的,那又怎么样。
这是他压着她在窗边扒衣裳的理由吗!
她久不吭声,祁君逸轻轻一叹,“你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不理人?”
说着,他抬步走了过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姑娘肩颈顿时缩了缩。
瞧着愈显可怜。
祁君逸脚步微滞,拐向一旁的茶案。
伸手斟了杯凉茶,没了往日的慢条斯理,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他伸手揩了唇边的水渍,瞥向那个搅得他心神俱裂的姑娘,“渴吗?”
也不等她答话,自顾自将空杯再度斟满,递过去,“喝了。”
姜翎月主打一个沉默是金,怎么会去接。
僵持几息,他淡淡道:“喝了,我不杀陈子泝。”
这话让低眉垂眼的姑娘抬了头,她依旧没说话,也没有向他确认的意思,只是伸手将他手上的茶盏接了过去。
触手的温热让姜翎月怔了一瞬。
竟然不是凉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捧着茶盏也是一饮而尽。
她当然渴。
从进殿起,就不停的被他逼问,嘴皮子都说干了,后面又掉了那么多泪。
不渴才怪。
手空下的瞬间,祁君逸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底再度被痛意萦绕,连血液都是酸涩的。
瞧瞧。
现在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一提不杀陈子泝,不仅不做出那一副听而不闻的死样子,连他斟的茶都愿意喝了。
指骨缓缓蜷起,狠狠握紧成拳,强忍着怒意。
但紧绷的下颌线,还是泄露了他不愉的情绪。
姜翎月饮尽杯中茶,轻抬眼皮,就瞧见他牙关紧咬,赤红着眼的模样,才平复的心绪就是一惊。
“你…”她迟疑着开口,“你要说话算话。”
…………
死一样的寂静中,忽然响起一声低笑。
祁君逸气笑了。
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他怎么会认为这姑娘怕他的?
这是怕他的样子吗?
就算是镇守边疆,煞气冲霄的大将,在他面前都生不出这样的熊心豹子胆。
但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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