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心也忒大了些。”
“且我方才听你说话,娘娘面前竟不自称奴婢,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这样的婢女伺候殿下,不免让人不放心。”
刚庆幸自己蒙混过了关,眼下又被推上风口浪尖,南缃拧眉看着说话的元锦书,只见她静如湖面的姿态下似蕴藏着暗流涌动。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尤其殿下情况特殊,小小的粗心弄不好会酿成大祸。”
元锦书看回德妃,“不论别的,就说因她行事粗枝大叶,没亲眼看着接替之人进房就走了,致使那婢女钻了空子躲清闲。万一这时殿下有恙,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该有多可怕。”
一语惊醒梦中人,德妃原本没想这些,经元锦书一说方回过神来。
“而太子就是在这段时间出事的。”
元锦书还在继续,她说的淡雅如风,却是每个字都精准的扎在德妃心上,“谁又知殿下当时的过世是否与此有关。”
德妃心猛地一揪,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再看向南缃时脸色又低沉下来。
“元小姐说的是在理。”刘妈妈陪着笑,“不过是与否等殿下醒来便知,届时再做定论也不晚。”
“非也。”元锦书始终保持着清雅绝俗之态,“就算与此无关,她差事做得不周到总是真的。”
“也是老奴管教不严,让她做事这般毛糙。”刘妈妈尽力周旋,又朝德妃解释道:
“不过也情有可原,赵丫头过去是世家小姐,眼下做婢女时间还不长,有些东西也需慢慢适应,娘娘放心,老奴回头必严加调教。”
“不管怎么说这次殿下复生也有她的功劳,若非她也在地宫,太子独身一人怕也难脱身,就当是将功抵过吧。”
这么一说德妃脸色倒是转好了些。
不说别的,若没这丫头在,以儿子的虚弱如何推得动那沉重的玉棺盖,就算不被活活闷死,在那里头喊得再大声外面人也听不到。
残忍让她殉葬,不曾想这个举动倒是帮了儿子一把,两人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刘妈妈此言差矣。”
元锦书言语淡泊,那双静如秋水的眼里满是清高出尘,连声音都透着不食人间烟火。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如能相抵,那世间有功之人皆可持功做歹了。再者,她陷入地宫之时虽是帮衬过殿下,可她本心是为殿下吗?”
元锦书摇头淡笑,似天外高人看红尘俗世的轻慢,“还不是为了自己,毕竟殿下活她才能有生机,私心而已,如何冠以功劳。”
刘妈妈语塞,强颜挤出了笑,辩不过对方的她不好再争取。
南缃直直盯着元锦书,这女人怪道。
方才还帮着她说话,转头又要整治她,两人不过第一次见面,自己又没得罪过她,何以这般不依不饶。
又将几人言语重新捋了遍,南缃将重点放在了德妃那句:太子亲自挑中你、看重你……
就是这句话后元锦书开始针对自己,再看她作未嫁女子装扮,又有资格坐在德妃身边,不猜也知身份必定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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