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心殿下都因此出了事,若非殿下命大,这会儿早不在此了,岂是你一句无心就能饶过。”
婢女哭天抹泪哀求,一连磕着头。
凌恒知道她不会是故意,自己是将死之人,她还不至于连这几天都等不及,为此背上谋害东宫之名,再累及家人。
可此事若公开,父皇母妃一旦知晓他是在无药又无人的情况下“死”去,大怒下势必掀起新一轮风雨。
南缃没有安排接替之人一事定会又被掀出,躲不过被处置,再追查下去,甚至连她今日在母妃面前言行也会被戳穿,届时罪名又多一条。
凌恒不想把事闹大,也知自己病弱多年已让不少人跟着受累,实不想再连累他们。
“你走吧,出了这道门,此事不准再对任何一人提起,否则后果你知晓。”
婢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颤巍巍的看了凌恒一眼,确定主子不再追究,于是重重地叩首拜谢。
“便宜你了。”茗山将人带出房间。
人走后凌恒独坐沉思,这次殉葬之事给他提了醒,需在有生之年给身边人安排好退路,以免这类事再发生。
轻快的脚步声渐进,凌恒不猜都知道是谁,手里笔没停,只唇角微微勾起抹弧度。
“我们讲和吧。”
南缃趴在窗台上,朝里面人笑盈盈道。
凌恒嘴角笑意更加浓了,自这扇窗子改装好后,他一直盼着她能再次出现,同先前一样与他说话。
不知为何,他十分喜欢同她这样聊天,轻松又惬意。
那段时间的他日日坐在这儿等,可再没看到过她身影,今个儿终于来了。
“我觉得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法子。”
凌恒放下笔,十分有兴致的询问她是何法子。
“我这人呢不擅长拿人心,但擅长医人病。”
凌恒听得好笑,重点都放在了前半句上。
她这还不擅拿人心?
他都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被她吸引,待发现时已入了心,细想下许是初见之时,自那后便慢慢沦陷。
“我略通些医术,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南缃将自己想法道出。
“我把你的病治好,待你身体康健后向天子请旨,为我家族重审案子,当然了,我也会努力收集证据,有了证据也方便你更好请旨,可好?”
“好”
南缃一愣,这答应得也太痛快了吧。
他甚至都不问自己为何通医术,为何有把握给他医好。
难道他知道自己底细了?南缃顿时警觉起来。
这人过去对她一直好奇,该不会是派人调查过?
可也不应该啊,在地宫时他还曾问及,显然是不清楚的。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南缃继续着自己计划,“那我们就说好了,不许反悔。”
“当然。”
看着男子脸上的笑,一副闲情随性之态,南缃脸一拉,伸手点了点桌上纸张。
“怎么了?”凌恒疑惑。
“口说无凭,白纸黑字写下来。”
凌恒一听就笑了,“我岂会失信一个小女子。”
见南缃满脸认真,凌恒点着头,哄孩子似的宠溺道:“好,多大点事,写给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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