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花那钱作甚,且我们也没有钱啊。”
这是什么奇葩理论,阿凉有些生气,怎能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眼疾好呢。
刚才那想和她搭话的姑娘,此时听到她娘亲这话,脸上的有些垂头丧气的悲伤,其中还夹杂着害怕。
显然她很明白,自己到了一定岁数也会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这样,阿凉偏不去别家打听,她今天就跟这个冷漠的中年妇人杠上了。
“好吧,我摊牌了,其实我不是去定城寻亲,我是知府大人的亲信,他派我下来巡查的。”
旁边的姑娘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时双眼大睁的看向阿凉。
“嗤.....”这一声是从眼前妇人口中发出来的。
“姑娘,我虽然很少出村,也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天下就没有女子当官这回事。”还知府大人的亲信?
那个知府大人是个傻子吗,派这乳臭未干的丫头来巡查。
哈?
这样也不行?阿凉欲哭无泪。
“那行吧,你告诉我的话,我可以进城救回你男人和儿子!”
阿凉这回的话终于让中年妇人正眼看她了,“就你?”她摇头,鄙夷之情很明显。
她索性放下手中活计,和这姑娘好好扯皮,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今天缠上自己了。
阿凉知道她不信,直接朝远处喊了一嗓子,“影三,给婶子露一手。”
隐在暗处的影三,他真没想到有一天,凉姑娘会靠自己来证明她说话的真实性。
不过他还是认命走出来,看了看杀鱼大婶面前木盆里立着的一个生了锈的刀,然后手掌一伸来了个超远距离取物。
母女两人亲眼看着那刀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稳稳落在这青年手心。
这种本事,谁来了都得喊一声“神仙!”
中年妇人终于不跟阿凉犟了,她站起身准备跪。
拜神!
阿凉的连忙拉住她,“大婶可别了,您就跟我说说平城的情况吧,说不准我真能帮你们。”
中年妇人的神情似悲似怨,阿凉在她口中听到了这个村子的故事,不!不光是这个村子,是平城治下所有村子的故事。
这个渔村有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安善村,名字谁取的,已经无从考证了。
这里的人和村名一样,过的安逸,也善良,平时都靠打鱼为生,活鱼,鱼干,咸鱼,海货之类的,不管什么拿到平城都城换钱,然后换粮食。
男人下海,女人在家纺织。
这种平静的生活在十年前被打破了,新上任的知县说,朝廷说了,平城以后出的海货全部上供,渔民都被他召集到平城内,组织统一出海打鱼。
半年只能回家两天,别的时间都在城里,见不得面。
至于村里的女人,则是每日每夜的杀鱼制海货。
那妇人说到最后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可太多了,他们需要的太多了,我们达不到要求。”
阿凉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完的,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热,同时又愤怒得紧。
双手甚至因为愤怒微微颤抖,她拼尽全力才压制住放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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