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高高兴兴地蹦着走了,说明日还要来蹭饭。
昶儿用小手握住她的大拇指,来回轻晃了几下。
“娘亲,没关系的,昶儿不觉得委屈。”
怎么会不委屈呢?
一想到他流了那么多的血,膝盖上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愈合……
奚娆就愤恨难忍,恨不能直接给祁狅几刀。
“都怪娘亲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昶儿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一双小手张开来,努力地想要抱住她的肩膀。
但因为手臂太短,怎么也抱不上,只能改变方向,箍住了她的臂膀。
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肩头蹭呀蹭的,跟条泥鳅似的,终于让奚娆破涕为笑。
“成不成功不重要,娘亲愿意给昶儿出头,昶儿就已经很开心了!”
“而且嗡嗡已经帮我教训过那个坏蛋啦,他要是还不知悔改,以后肯定会自食其果的。”
他从小体弱多病,本来就给奚娆添了很大麻烦,实在不愿她再为这种事儿而感到难过。
奚娆却愈发觉得心酸。
昶儿本该是最金贵的孩子,却因为祁狅的偏袒与自私,白白遭受这种委屈。
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夜里,奚娆被噩梦魇住。
因为堵在胸里的那股闷气,后半夜一直不得安稳。
冷不丁睁开眼睛,发现一道黑漆漆的身影立在自己床前,心跳猛地一滞,差点尖叫出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冷汗。
大脑自动回放起那段不堪的回忆,紧抓着被子,弓起身子,一点点往墙角挪。
直到她以为自己会再次被拖出去欺负的时候,一点烛火蓦然在眼前亮起,清晰地映照出此人的脸。
果不其然,是祁狅。
奚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卷起了舌尖下的暗哨,“你怎么又来了?”
听出她言语里的嫌弃,祁狅骤然拧眉,冷冷地凝视着她,眼底幽深如海。
“这里是东宫,孤想去哪里,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奚娆摇了摇头,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当然不用,太子想怎样就怎样。”
不过她白日里才见过柳眠,居然夜里还过来,还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祁狅被呛了声,却破天荒的没有呵斥。
但见她敦实地坐着,没有半点请他上去的迹象,不由得面色一沉:“愣着干什么,等着孤来伺候你?”
奚娆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往床里挪了挪。
祁狅脱下外裳,冰冷的身体贴到她的后背上来,瞬间把她刺了个激灵。
奚娆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却被他毫不客气地拽过去,扣住了肩膀。
“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跟孤置气?”
奚娆的头有些晕,并不想大半夜的与他吵架,声音含糊又沙哑:“没有,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祁狅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还是忍下了,从腰间解下一只荷包,强行塞到她手里。
“太医说,这东西对昶儿的病有用,你姑且试试。”
奚娆疑惑地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么?
以为这样就能把昶儿受的罪给抹掉了?
祁狅伸出去的手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脸上显现出一抹愠怒。
“孤给你脸了是不是?要不是你咄咄逼人,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惊动眠儿,等过几日,孤未必不会暗中处置了那个小畜生……”
这话荒谬的令奚娆想笑。
但到底是苦涩与憋屈更多些,没能笑出声来。
苍白的脸庞、疲倦的神色在烛光的映衬下,仿若一根刺,扎入他的眼底。
祁狅忽然抬手,用指腹一点点撇掉她额角的汗珠,语气莫名的晦涩:“当年你被俘时,孤也未见你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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