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把手里的荷包顺手递给了昶儿。
这里面的药材她都检查过了,对于血症虽说不会有太多作用,但胜在名贵稀有,不凑巧时,能拿来止血用。
昶儿的眼睛亮亮的,惊喜地问:“这是娘亲给我做的吗?”
“不,这是太子殿下给你的。”不过一个荷包罢了,奚娆没必要撒谎。
鼎鼎却看着那荷包上玄黄色的纹样,吃了一惊。
这是宫中织室的东西。
爹爹向来不喜欢跟皇室宗亲来往,没想到对这个小表叔,还挺特别。
等到两小只走回内室后,奚娆泰然自若地来到院中。
胡嬷嬷及她那一大家子人,一看到她,就像苦主见到了仇人。
哭嚎声登时拔高了好几倍。
尤其是胡嬷嬷,更是朝奚娆瞪起牛眼,愤怒地握紧拳头,眼眸里溢满了血丝。
“公主殿下,您要杀就杀老奴,为什么如此心狠手辣,连一个七岁孩童都不放过?”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能犯下什么弥天大错……竟然就这样死在了冰冷的池塘里……”
“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这样残暴不仁呀!”
胡嬷嬷拿出了年轻时哭丧的本事,哀嚎声甚是凄厉。
奚娆眉心微蹙,不解地嘶了一声。
“奇怪,你孙子死了,跟本主有什么关系?”
胡嬷嬷一愣,继而反问:“不是公主昨日亲口所说,小公子身上种了一种反噬符咒,谁敢伤他,轻者被蛇虫鼠蚁啃噬,重者肠穿肚烂而亡……”
“可怜大虎就是这么被害死的啊!”
“堂堂公主竟如此歹毒,老奴今日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讨个公道!”
话落,他们一家人群情激奋,对着天空挥舞起手臂,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奚娆站在台阶上,淡漠地睥睨他们。
就像在俯瞰一群蝼蚁。
眸底藏着锋利的刃,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冰刃,落在这几人的脸上。
“如此说来,你孙子就是伤害昶儿的凶手。”
“那为什么我要他站出来道歉的时候,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胡嬷嬷被反将一军,顿时语塞,“那,那是因为……老奴当时也并不知道,而且就算是大虎不小心伤了小公子,您也不能……”
“不小心?”奚娆目光狠厉地看了过去,“昶儿在西暖阁院子里,一步都没有踏出去过,要不是故意为之,你孙子如何能伤了他?!”
胡嬷嬷的脸上瞬时流下一行冷汗,“大虎从小就胆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故意……”
“放屁!”正在不远处干活的洒扫丫鬟突然跳起来,对着她猛啐了一声。
“大虎仗着有你这个老虔婆撑腰,连庄子里送来的鸡鸭都敢霍霍,还偷偷把郡主养的兔子弄死了,栽赃给我,这叫胆小?!”
“他年纪虽小,心肠却无比歹毒。那个兔子,可是活生生被他砍掉四肢,再扔进潲水缸里淹死的!”
说完,噗通一下跪在奚娆面前,哀怨地哭诉:“公主,求公主给奴婢做主啊!”
“老虔婆仗着自己是眠夫人身边的红人,时常阳奉阴违,打骂下等奴婢,就连他的孙子也能随意欺辱咱们,奴婢原先是三等丫鬟,就因为大虎栽赃陷害,这才……”
奚娆肃然挑眉,“还有这种事?”
胡嬷嬷急忙狡辩,上来就要揪着这洒扫丫鬟打:“贱货!大虎死得那么惨,你竟然还敢污蔑他,看我怎么……”
“放肆!”奚娆立时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长的牛皮软鞭。
啪的一声,如同游龙摆尾,鞭笞在她的脸上。
瞬息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本主让你说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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