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
“眠夫人若心里有气,只管冲着本主来!再这样折腾孩子,就不必把鼎鼎带回东宫了!”
***
祁狅被砸破了额角,鲜血飞溅的时候,心里其实有一瞬的懊悔。
但等他想明白其实并不必堵这个气时,人已经躲不开了。
祁魁年纪大了,手上的力气并没有多大。
但由于玉石镇纸实在太重,祁狅的额角还是被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更糟的是,他的右眼也受到波及,当时就没办法睁开了,分明疼得厉害,却硬生生挺着脊梁,一声也没有吭。
祁魁见他血流不止,模样着实凄惨,也不好再骂了。
毕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如此血肉模糊的跪在他面前,他也是会心疼的。
“犟!朕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犟到什么时候?”
“给朕认个错,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兵权就还是你的!”
祁狅讥诮扯了下唇边:“父皇可是皇帝,怎好出尔反尔。这要是传出去,被崔荀两家嘲笑可怎么办?”
这下,祁魁气得连继续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扭头吩咐虞公公传太医过来,又下令让祁狅禁足,待在偏殿里闭门思过。
虞公公先把皇帝送回内寝,又转过来把他扶去偏殿,一路上愁苦地叹气:“殿下这是何苦?皇上的脾气您还不清楚么?只要服个软,他总归是会对您心软的。”
祁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有心敲打我,我只能领受。只是公公能否告诉我,那件事……可还有人知晓?”
他紧张地抓住虞公公的手,眸底深处尽是担忧。
虞公公何等精明,立即就猜到了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看上去凉薄无情,其实心软重情。
想了想安慰道:“皇上连昭告天下的圣旨都下了,护国公主的身份自然是作数的。就算有人胆敢质疑,只要皇上不较真,公主就不会有事。但太子如果还要继续犟下去,不肯听话,这事儿就难说了。”
这不就是明摆了想用奚娆来牵制他?
祁狅的心脏犹如被一只滚烫的铁爪扼住,疼得喘不过气。
虞公公瞧他额角的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心中不忍,又低声提点了一句:
“崔荀两家原本一直针锋相对,争斗不休的,但因为太子独宠侧妃,太子妃之位空悬,近来才隐约有了联手的迹象。您这么聪明,只要稍加思索,定然能想明白其中隐忧。”
士族不需要一个浑身利刺、不知进退的太子。
太子妃,不过是一招试探,看他是否值得“驯养”,是否拥有成为一个帝王的资格。
祁狅不留情面地屡次拒绝,已经让“废太子”这三个字呼之欲出。
片刻,他满头大汗地躺在榻上,任由太医令用桑皮线缝合他的伤口,疼得浑身发抖,险些咬断了嘴里的筷子。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奚娆温柔地给小倌青竹上药,心疼蹙眉的模样。
为了那个没心肝的女人,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惨样,真的值得吗?
她若看到此时的自己,是否也会有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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