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
“你如此执着,必将心生业障,将来更加痛苦。”
一语成谶。
她宁可把蛊虫留在身体里,也要保住昶儿,已算是逆天而行。
再后来,昶儿患上血症,国师多次为他卜卦,每次都是死卦,她也仍然不肯放弃,一意孤行。
不是说人定胜天吗?
为什么就是不行?!
趁奚娆这一瞬间的失神,祁狅一个虎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料想奚娆会生气,会闪躲,说不定还会像对付柳眠一样对付自己,但他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做。
只是身体激灵了一下,便宛如木偶似的倒在了他怀里。
祁狅低头亲吻她的冰冷的面颊,把她手里血淋淋的白罴尸体拽出来,扔到地上,她也神情木然的一动不动。
一股巨大的恐惧像是囚牢,死死困住了他。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奚娆,指尖却触碰到了一片濡湿,他怔然片刻,不确定似的又摸了一下,确实是湿了。
那是奚娆的前襟,她在哭。
却无声无息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祁狅的心都要碎了。
下意识更为用力地圈住她,想要把她彻底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
而此时的奚娆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乖顺地任他予取予求,使祁狅心底的恐慌越来越大。
突然,一道尖利而稚嫩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一柄短刀带着风,冲着他的脖子便刺了过来。
“你放开他!”
阿湛刚把鼎鼎送到师父手中,转过身回来找奚娆,就见她被祁狅紧紧抱在怀里,无法动弹,瞬间火冒三丈。
铮的一声!
祁狅不得不松开奚娆的腰,脖子猛然后仰,躲开了他这一刀,拧身拔出佩剑,对准他的面门刺出犀利的一剑。
随即单手勾住奚娆的腰带,又把她搂回至自己胸前。
阿湛的虎口瞬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疼得小脸紧皱。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力气不如祁狅,但仗着身形灵活,数招之间也没让祁狅占到便宜。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狗男人,你把她怎么样了?!娘,娘你快醒醒!”
自从他们追着血迹爬上断崖,发现了敦敦的尸体,阿湛就感觉到奚娆越来越不对劲。
与她说话,她要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且眼神涣散。
敦敦力大无穷,能够啮铁,到底是谁杀了它?
昶儿又去了哪儿?
阿湛在断崖周围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线索。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鼎鼎体内种下的蛊虫恰好发作,致使她失忆,一时间懵懂害怕,失声尖叫,他只能一记手刀打晕了她,让师父把她带下山,先找个地方安置。
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让祁狅钻了空子。
祁狅心里霎时咯噔了一下,“臭小子,你喊她什么?”
阿湛这才知道自己心慌意乱之下,竟然说漏了嘴。
他闭口不答,反而更快地舞动起手中短刀,不断地将刀身翻转、挺刺,每次都差一点划破祁狅的皮肤。虽然身子矮小,身高只到祁狅的胸部,但他的刀法却灵活多变,令人应接不暇。
寒风凛冽的断崖顶,不断回荡着金属的嗡鸣声。
突然咣的一下,两人刀刃交接,祁狅的刀锋不经意划过阿湛的面具。
阿湛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接,却还是晚了一步。
时间犹如静止。
一霎间,祁狅茫然失措,仿佛见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一幕,整个人犹如泥塑木雕一般,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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