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哀求他放了叶清臣。
可他当时是怎么对她的?
“驸马会的,可有孤多?”
“雾雨云帘弄春潮……这首词,驸马可也吟过?”
“听说,他在尚公主之前是个佛子,精通佛法……就是不知道……”
这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用尽全力的羞辱、折磨奚娆,故意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她当时该有多么痛苦?
后悔的潮水一阵阵拍打着祁狅的胸口,直到彻底淹没他的四肢百骸。
心如刀绞般的痛,令他几欲窒息,眼眶竟然感觉被烫了一下,无声无息地落下一行血泪。
犹记得奚娆那时死死咬住嘴唇,倔强地不肯让泪珠滑落,泣不成声地哀求他“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他却无动于衷!
更在奚娆每次想要解释的时候,一次次用恶毒的话把她刺了回去。
祁狅心慌地想要抓住点什么,把手探入怀中时,却发现那张聊以安慰的海棠红帕子不见了。
“帕子呢,孤的帕子呢?!”
他前所有为的慌乱,不断地在身上胡乱摸索,暗卫乙见状立即走上前扶住他,“殿下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孤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看到那张帕子了吗?海棠红的,孤经常抓在手里的,你快找找,是不是掉在床底了?”
暗卫乙被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吓得有点懵。
“殿下别急,不过是一张帕子,就算丢了也没什么……”
“放肆!孤命令你必须找到它,否则——就再也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
祁狅突然间的暴怒,让暗卫乙忍不住心口发凉。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英明神武的太子吗?
就算他曾误会了公主,但在皇位唾手可得的关键时刻,如何能耽溺于儿女情长?
治好身体才更重要啊。
但他没有资格规劝,只能默默叹了口气,示意同伴把回完话的奚氏皇族带出去,把房间都找遍了,却还是找不到他所说的那张帕子。
“孤想起来了!普陀寺,一定是落在那里了,你去,去那里帮孤找回来!”
祁狅推搡了暗卫乙一把,哪知就只这么一下,差点让自己跌下床。
“殿下您没事吧。”
暗卫丁紧张地伸手想要搀扶,却被他颤抖着躲开。
祁狅喘着粗气,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与尊严。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无论是双腿还是双手,都变得如此陌生,不仅无力,而且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的是报应吗?
暗卫乙见他失魂落魄地倒在床上,死气沉沉,也不敢再劝,只能先行退下去找东西。
好黑,好冷……
祁狅本能地蜷缩起来,哆嗦着环抱住自己,想要获得一点温暖。
然而屋里的地龙却像是从未燃起过似的,无法给他带来半点暖意。
黑暗中,他好像整个人都被封锁在一个逼仄的洞穴里,看不到一丁点微弱的光。
随之而来的恐惧就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推着他不停地往下坠……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荒凉与孤寂,想要立刻见到她。
蚀骨的思念如潮汐般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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