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听从他的安排,对外宣布皇上突然“薨”逝,是因为得知兰贵妃与外男私通,一气之下怒火攻心才导致的。
第四,把护国公主许配给一位寒门学子。
许配给谁都没关系,总之要好好利用尚公主这件事,宣扬祁狅的仁慈与圣名。
最好还能举办一场挑选驸马的宴会,好好笼络那些寒门弟子。
前三条祁狅听过以后没有任何反应,但第四条却让他瞬间恼怒。
“卢大人想的可真是周到啊,他还不是国丈,就连公主的婚事也敢安排。”
“怎么,生怕孤不舍得利用姑姑,让那些荒谬的流言成真吗?”
祁狅怒不可遏,恨不能一刀把那老匹夫给砍了。
算计到他头上也就算了,连奚娆也要算计,他以为他是谁,以为信阳卢氏是谁?
卢统领登时噤若寒蝉,满头大汗地解释:“殿下误会了,就算给家父一百个胆子,他也万万不敢呐!”
“不敢?孤看他胆子大得很!他凭什么觉得孤一定会答应?”
“此次交州城内爆发蛇患,姑姑无偿救治中毒之人,孤可做不出在背后捅她一刀的事情来!”
祁狅看出来了,这卢氏与崔荀并无什么两样。
之前式微是因为有崔荀这两座大山压在他们的头上,所以不敢表露野心。
这几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赢得了祁魁的信任,才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利用祁魁往上爬,获得一定的资源,支持他登上皇位本来就是他们和祁魁商定好的计划。
只不过因为那件突然发生的意外,才出现了偏差。
这种利益交换,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陌生。
但祁狅绝不可能去做一个傀儡!
他要做就得做一个英明贤德的君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被士族所掣肘,更不会看士族的脸色行事。
卢统领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他知道此行并不容易,却没想到祁狅是因为父亲提出尚公主一事而激怒了他。
“殿下息怒,家父说了,殿下如果对这信上的内容有任何不满,他可以亲自登门与您商议。”
“不必了,孤自有……”祁狅话未说完,听见暗卫乙进门的声音。
暗卫丁立即侧身,让开一个位置给他。
“殿下,公主托人给您送了一张信笺。”暗卫乙用气音在他耳边说道,祁狅冰冷阴沉的脸色霎时柔和。
“她说什么?快,快读给孤听。”
暗卫乙有点不敢看。
但祁狅催促,他只能打开这张粉红的信笺,以极轻的声音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来者若是金吾卫统领,不管对方要求什么,都只管先应下。”
祁狅:“……没了?”
“没了。”暗卫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本以为祁狅会嗤之以鼻,当即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卢统领赶出去,却没想到他听完之后陷入沉思,唇角不自然地抖了几下,说道:“孤听她的话。”
暗卫乙和暗卫甲对视一眼,目瞪口呆。
“没听见孤说什么吗?卢统领是太子妃的堂兄,也就是孤的堂兄,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且回去告诉卢大人,定好日子,孤定当配合行事。”
祁狅相信奚娆让他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假意答应后,便让亲卫把卢统领从后门送了出去。
“快,立刻派人去公主府,就说孤……已经按她所说的做了,请她傍晚过府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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