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得到消息,立即派人给奚娆传信,明日他们可以依计行事。
嘎吱,嘎吱,嘎吱……
清晨的北风冰寒刺骨,奚娆裹着狐裘坐在马车内,抱着手炉,也依然觉得冷。
她看了眼正襟危坐的两位皇子,唇角微翘。
“紧张吗?”
大皇子祁仁猛地打了个激灵:“姑姑说笑了,我此番死里逃生,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怎么可能不紧张呢,想必二弟也是如此。”
二皇子祁宽赞同地点了下头,但他的脸色看起来要比他要明朗许多。
毕竟奚娆已经暗地里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得知心爱的女人这些年一直等着自己,还冒着天大的风险为他诞下一子,祁宽的心里暖烘烘的,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期待。
“姑姑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待会儿就看我与大哥的吧。”
“不错!我和二弟定然会把这些年遭受的屈辱和折磨全盘托出,宣告天下,把祁魁那个畜生不如的老东西拉下皇位!”
祁仁还不知道祁魁已经死了,神色暴戾,双眸充血,恨不能即刻把祁魁碎尸万段。
奚娆悄然勾唇:“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为了南祁的未来,我必须用特殊的办法控制住眼前的局面,希望你们到时候能够支持我。”
祁仁和祁宽对视了一眼,目光坚定地对奚娆颔首:“姑姑放心,我们不是过河拆桥的白眼狼,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奚娆许诺助祁仁登上高位。
祁宽因为有别的打算,决定退出储君之争。
奚娆又说了些场面话,不久马车便摇摇晃晃入了宫门,沿途遇到了不少赶来上早朝的文武臣。
他们瞧着公主府的车驾均面露讶异,当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护国公主怎么也来了?”
“莫非是陛下今日要宣布什么大事?哎呀,该不会是要……”
“对对,我看一定就是!”
“陛下好些天没上朝了,听说承乾宫……”
过了不一会儿,东宫的车驾也到了,这下大臣们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祁狅躺在马车里,听着暗卫丁整理朝服和金冠的声音,手指不由自主地紧攥起来,把牙根咬得咯咯作响。
“殿下,可还有什么要交代属下的?”
未免神态与祁狅往日不同而露馅,暗卫丁特意请人帮他打造了半张银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
有人问起,他就说是长了风疹,未免仪容不雅这才戴了这面具。
祁狅叹了口气,“孤无法随你一同上朝,待会发生任何事,你只管随机应变。遇事无法决断,你就听公主的。”
尽管那日奚娆的态度让他十分挫败。
但他却始终坚信奚娆对他还有感情,顶多在小事上对他使性子,绝不会在大事上掉链子。
所以让他们听奚娆的肯定不会有错。
但暗卫丁却不这么想。
他总觉得一切来得都太顺利了。
太子分明留下许多把柄和漏洞可抓,为什么却并未受到什么阻碍?
“殿下,到了!前面的路就只能步行了。”
门外,传来侍卫禀报的声音。
祁狅低沉地回了一声,便在万般不甘的复杂情绪中,听着暗卫丁款款走出马车。
“走吧。”
他煞有介事地背着手,沿着奚娆在雪中留下的脚印,慢慢踱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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