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旁边。
“……西撒!给我让开!”
正全神贯注操控着波纹的西撒·齐贝林猝不及防被乔瑟夫一个熊扑撞开了三四米远,手一抖差点把溢出的波纹能量甩到旁边监工的艾西迪西脸上:
“……JoJo你发什么疯?!”
乔瑟夫一脸严肃地在西撒原先的位置上盘腿坐下,在艾西迪西反应过来之前一气呵成地调动起自己的波纹能量,仿照着西撒先前的动作,从卡兹胸口抽离起那些过载的波纹。
——并且义正言辞地对自己的挚友、师兄兼救命恩人大喊:
“这种能当混蛋卡兹再生父亲的绝妙机会,西撒你怎么能独吞而不跟我分享呢!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还是不是好兄弟啊!!?”
“……”
艾西迪西在旁边很想杀人,不杀别的,就想杀一个棕毛绿眼叫JoJo的——可惜这个混账人类手里还捏着自己的领袖卡兹的性命,他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冲动。
于是,断壁残垣中,传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其肝肠寸断、悲痛惨烈的程度,简直堪比两千年前遥远东方的那位孟姜女哭倒长城。
——正在岛屿外围集结队伍的德军直接被这穿透力极强的哭嚎吓了个半死,严格遵守纪律的德国大兵们列个队哆哆嗦嗦,足足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才报完数,让他们的上校修特罗海姆又一次大发雷霆。
·
众所周知,乔瑟夫说的话只能信一半,做的事……无论你是他的友人还是敌人,最好一点都别信。
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反正他苏醒后就强硬地接替西撒·齐贝林的工作,“温柔”地为不久前刚杀了他一次的宿敌卡兹处理体内过量的波纹能量。
每当艾西迪西忍无可忍想对他动手时,他总会“不小心”手抖,让卡兹体内暴动的波纹能量一次性涌出一大坨,直接让还没完全清醒意识的卡兹在昏迷中痛苦地抽搐——
艾西迪西心脏都差点提到嗓子眼了,哪还敢动这个家伙?
乔瑟夫倒是悠然自得,完全没有他师兄干这活时的专注和紧张。
拜托诶,我乔瑟夫·乔斯达最讨厌努力了,躺这儿的家伙还是卡兹,费那个认真劲儿干嘛啊?
艾西迪西在旁边监督得心惊肉跳,卡兹昏迷中的身体间歇性地痛苦抽搐,只有乔瑟夫一个人快乐地哼起了小曲儿。
没办法,看卡兹和“柱之男”吃瘪,他就是开心!
——乔瑟夫才不管这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行为到底道不道德呢,更何况这可是卡兹哎,上辈子这家伙还拿自己亲妈当弦乐器把玩找乐子,这辈子自己拿他当电子鼓玩玩怎么了~?
·
卡兹醒来时,浑身都痛得厉害。
他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一尾退潮后的可怜沙丁鱼,在岸边痉挛着拍击冰冷的礁石,直到断气前一秒才成功滚落回海里,然而全身的骨头都已经被坚硬礁石的反作用力捶打成了粉碎性骨折。
若说这一开始只是身体的虚弱和疼痛,那么当卡兹睁开眼,看见乔瑟夫·乔斯达那张可恨的面孔在自己正上方生龙活虎地晃悠甚至咧着一口白牙冲他打招呼“hey bro~”的时候,远古的不死生物感觉自己连精神都遭受了重创。
他妈的,这个破世界还是毁灭吧,卡兹痛苦地闭上眼,地球上居然诞生了这种叫JoJo的糟心玩意,已经彻底没救了。
他模模糊糊能猜到自己和乔瑟夫是怎么活过来的,毕竟有关波纹和人类生命之间的联系,最早就是他发现的。
当时和艾西迪西、瓦姆乌讨论后,瓦姆乌那孩子才提出了巨量波纹是否可能挽救濒死人类或其他太阳下生物的想法。
只是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卡兹也没兴趣去推论具体的方式和过程,只是随手计算了一个大致的数字,确认了以人类的能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最低的当量后,就再没有细想过。
这充其量只是他对于究极生命漫长的探索和研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像是无心插下的一截柳枝。
——然而在多年后,这个小小的“意外”,救下了他的敌人,也救下了他自己。
地球上的生命,最早大抵也只是上天意外落下的一粒种籽。它奇迹般地萌发、存活、延续,最终长成了蓬勃的森林,自此千秋万代、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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