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丸,要不是你压着不准出货,现在整个山川都是我们的货了 。”
“孙建军倒了,山家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我们有技术有运输有渠道,山川迟早是我们的,只是……”陈瑞把威士忌、冰红茶、冰块混在一起倒了一杯递给少伟。
少伟喝了一口,吐了出来:“呸,真他妈难喝,外面这帮人的口味真要命。”
陈瑞接过他的酒杯尝了一口:“也没有那么难喝吧!”
少伟起身重新拿了两个酒杯,倒了威士忌,递给陈瑞:“你刚才说只是什么?”
陈瑞接过酒杯,在灯下晃动着酒杯,眼睛盯着杯子里的酒说:“只是我们在公安局没有人。”
“你不是有那个叫什么王旭的?他爹不是公安局长吗?”
“那毕竟不是一线情报,而且信息可能滞后,很多事情我也只能靠猜,不准确,我需要及时拿到公安局准确的一线情报。”陈瑞一口干了杯中的酒,继续说:“而且 我总觉得利用王旭有些对不起他。他毕竟是帮过我的,我不能恩将仇报。”
少伟拍拍他的肩,也干了说:“那安插个我们的人进公安局?”
“太慢了。”
“那把王兴民拿下?”
“现在倒是有个机会,但是时机还不成熟,华叔不建议动他。”
“那还有谁是可以动的?”
“沈鑫。”
“开什么玩笑?”
“华叔说了,不贪财不好色的人要么是钱没给够,要么是女人没姿色。”
“那他什么指示?”
陈瑞又给少伟和自己倒了酒,长叹一口气说:“美人计。”
“谁?”
陈瑞把酒递给少伟,自己和他碰了碰杯,一开口干了说:“灵儿。”
“不行,灵儿坚决不行!”少伟说着从摇椅上跳起来说:“我去找他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灵儿。”
陈瑞把少伟按在摇椅上:“你给我坐下。灵儿这个事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没得选?”
“舅从英国弄了一张欧文的签名照,让我送给张欣欣,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他是要你跟她做个了断,断了对她的念想?”
“不止这样,张欣欣喜欢欧文我没跟任何人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是在告诉我,他对张欣欣了如指掌,如果我轻举妄动,他动张欣欣是分分钟的事。”
少伟摇着摇椅说:“老魏还得是老魏,我们都没得选。”
“爱情,对我们来说就是奢侈品,不配拥有的。灵儿的事我们只能按照指示行动,千万不能义气用事。”
少伟没有说话,干了一口酒。
陈瑞看看他说:“灵儿是你去接还是我派人去接?”
少伟想了一下说:“我去吧!”
“你去就只是负责接人和传达任务,可别出什么幺蛾子坏了后面的任务。”
“你放心,我不会带她私奔的,保证把她安全地带过来。”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我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都是男人,你懂的。灵儿你可千万不能碰。”
“我知道!”
两人说完无奈地喝了一杯。他们都深知自己身在江湖只能听令行事,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包括爱情。
少伟喝完看着陈瑞问:“你和张欣欣的事就不能再争取争取?”
“怎么争取?我跟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和王旭在一起挺好的。我现在只希望所有的事都不要把她牵扯其中。”
“你说说你,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对她死心塌地呢?”
“我们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吧?”
少伟起身给他递一杯酒:“同是天涯沦落人,干了吧!”
他无奈地喝了一口,想起自己和张欣欣的第一次见面。
八岁那年,陈瑞跟妈妈去姑海山山脚村玩,村子后面有一条铁轨 ,沿着铁轨旁的石头山坡往上爬就是姑海电厂,电厂有个后门没有关,好奇的小陈瑞摸了进去,被几个个子比他大的男孩堵在了家属大院。
“哪里来的野孩子?”
“是来偷东西的吧?”
“快说,你偷了什么?全部都交出来。”
小陈瑞恐惧地看着几个大孩子说:“我没偷,我只是好奇进来看看。”
“谁相信你,你就是小偷吧?”
“把他关起来!”
“对,把他关在陈奶奶的鸡圈里,看他怎么出来。”
“小偷就该被关起来。”
“不要,求求你们,我不是小偷,不要关我。”
任凭他怎么解释,几个小孩都不听他的,不由分说地把他抱到鸡圈里关起来,满鸡圈的鸡,他就一边喊救命一边与鸡为伴。
“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水泥盖的鸡圈,无论里面怎么叫喊外面也不会有人听到 。一关就是一下午,直到张欣欣听其中一个男孩说把他关在鸡圈跑去救他。
几个男孩堵着鸡圈门。
“张欣欣,你救他就是等于背叛我们!”
“原来她叫张欣欣。”小陈瑞记下了这个女孩的名字。
“天贵,你给我打开!”张欣欣对着领头的男孩说。
“不开!”
张欣欣指着那个叫做天贵的男孩说:“你要是不开,我就告诉你爸陈奶奶的鸡被你偷了在后山烤吃了。”
“张欣欣,他可是小偷。”天贵说:“我爸说了电厂天天有人偷电线,估计他也是来偷电线的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偷东西了?你要是不让开,我保证晚上你爸让你皮开花!”
天贵不说话了。
“让开!”张欣欣站到天贵面前。
天贵乖乖让开。
张欣欣把他救出来,带到水管上清洗。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
“天贵他们几个就是一肚子坏水,天晚了,你洗干净快下山吧。”
张欣欣用手帕沾了水给他擦脸擦头擦衣服。
“你怎么不怕他们?”
“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不会欺负我,再说了,我手上有他们干坏事的把柄,随便一件都能让他们被家长暴打一顿,我不怕他们。”
张欣欣笑着说,胸前的缅桂花散发着香香的味道。
这是陈瑞第一次见张欣欣,回去后陈瑞一直记得她,后来到电厂找过她,她家搬走了。初中再相遇,张欣欣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陈瑞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从他身边走过,胸前的缅桂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张欣欣。”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嗯?”她转身,眼里满是第一次相见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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