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羞之时,宇文珏手一上扬替她把珠簪插好,笑吟吟道:“我看你珠簪歪了,实无冒犯之意。”说着,后退数步。
王淑秋此时才吁口气,却也暗暗思量宇文珏还是一个心细的男子,隐隐觉得宇文珏是一个不错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宇文珏注视道:“这珠簪稍稍拨正,王姑娘更加娇美。”
王淑秋笑道:“宇文公子别总说我,说说你吧!”
宇文珏道:“我一介书生又有什么好说的。站了这么久,来,到这块石上坐坐。”
他用衣袖在一块圆石上揩抹一阵,又道:“干净了!”
王淑秋含笑坐了。
宇文珏咳了咳道:“我不过是扬州城一介穷酸酸的秀才,今年二十四,家有老母供养,平时除了读书外,就是拿些东西到市集卖。虽说日子颇为清贫,但我却不气馁,明年会试我一定中举。到时光宗耀祖也不枉这十数年的寒窗苦读。”
王淑秋暗暗点头:宇文珏如此上进好学,将来前途无可限量。虽说我不去望他升官发财,但年青人有进取心就是最好的明证,杨姐姐果然没看错人。
宇文珏之所以向王淑秋立此豪言,把心中所想的话全部说出来好让王淑秋明白他是一位有责任心、有立场、有原则的顶天立地的男子,不是那些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
让王淑秋感受到他完全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同时见王淑秋衣饰豪华,决非普通人家的女子,只有靠中举飞黄腾达方能配得上这位雍容华贵、芳香袭人的佳人。
宇文珏痴痴的望着王淑秋,猛地伸出双手去握她的玉手。
王淑秋大惊,暗道:又来了!忙缩手,怎奈她缩得快,宇文珏来得更快,一把握住她的左手。
王淑秋又窘又羞,进退维谷,只觉此人大胆之极,令人防不胜防。
宇文珏握着王淑秋的手,只觉晶莹润滑、柔嫩无骨不觉心醉不已。
王淑秋含羞低首,连耳根也红透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尖叫声,杂着愤怒和伤心。
王淑秋和宇文珏慌忙松手,只见杨泪双眼含泪,怒容满面,全身颤抖不已,显是愤怒到了极点,伤心也到了极点。
王淑秋连忙起身,歉然道:“姐姐,别误会,我和宇文公子没什么,只是说说话而已。”
杨泪大声道:“说话?说话要牵手吗?好哇,你背着我和宇文大哥······你对得起我吗?”
王淑秋又羞又愧,含泪道:“姐姐,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
宇文珏在旁道:“泪儿,你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我们?”杨泪不怒反笑,道:“杨泪呀杨泪,你真是瞎了眼,认识一个禽兽不如的好姐妹。”
王淑秋忙去扯杨泪的衣袖,泣道:“姐姐,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杨泪用手一甩,王淑秋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
宇文珏连忙扶着她。
杨泪嘶声道:“你们两个狗男女,还在惺惺作态,无耻可恨!”
宇文珏喝道:“杨姑娘,你骂我就是了,不准辱骂王姑娘。”
众人闻得这儿吵闹都过来,见杨泪怒气冲天,王淑秋哭泣不已,纷纷询问安慰。
江可欣不知发生何事,见宇文珏在这,心中晓得一点,忙喊道:“宇文珏,你在这干什么,还不滚!”
杨泪悲愤道:“他还会滚吗?有个贱人骚货在这,是男人都不会滚。”
王淑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宇文珏又去扶她,王淑秋一把推开宇文珏,道:“就是你,害得我们姐妹不和。”
杨泪道:“别在这装清高了,你是什么东西咱们都清楚。王淑秋,我恨死你。”说着,捂脸拔腿而奔。
王淑秋想去追回杨泪,右足刚一踏,不小心扭了一下,“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宇文珏又想去扶她,江可欣双手推开他,喝道:“都是你惹的祸,害得我们还不够么?还不滚,要不要我们动手呀!”说着,去扶王淑秋。
彭璁使眼色,道:“宇文兄,快些走,别再添麻烦了。”
宇文珏又羞又愧的离开,边走边回头望了望伤心欲绝的王淑秋。
江可欣道:“崔兄,快去追回姐姐。荒郊野岭的一个女孩儿可别出事。这儿有我们照看。”
崔武源早就想去追杨泪,只是碍于王淑秋的悲痛不已。
听得江可欣这么说,连忙追过去。
王淑秋做梦也想不到为了一个男子,最好的姐妹却翻了脸,这种痛苦只好往心里咽。
她嘤嘤哀泣,为何这种事总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上次为了一个徐旷差点送了性命,只好远避到扬州。
这次为了宇文珏,好姐妹杨泪竟如此辱骂她,搞得要绝交。
良久,王淑秋拭干眼泪,幽幽道:“我是不是卑鄙无耻?是不是又骚又贱?”
江可欣笑道:“别胡思乱想,姐姐也是气头上说的话,不要当真,你说是不是?”后面的话是问一旁的彭璁。
彭璁忙道:“是,是,王姑娘别伤心,等杨姑娘气消了,你们姐妹俩自然重归于好。”
江可欣道:“说得好!这儿风大,咱们还是先回去。”
王淑秋喃喃道:“还是回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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