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妨,这位姑娘乃惊悸所致,只需扎一针,使壅塞畅通便无碍。”
他用银针在王淑秋内关、神门、心俞、巨阙等穴一扎,捻转片刻。
只见王淑秋忽然“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那大夫道:“好了,再服一剂药就好了。记住,千万别刺激她。”
王淑秋神志一清醒,抓住紫珠的手臂,问道:“大师姐呢?走了吗?”
紫珠点头道:“走了!”
王淑秋道:“她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讨厌我?”
紫珠摇头道:“怎么会!”
王淑秋道:“你骗我。她说已和我绝交,从此不再来往。我····· 这如何是好。紫珠,快想想办法让大师姐回心转意。”
紫珠眼珠一转,道:“主子,江大小姐不过是一时气话。过了一阵子一定会找您的,放心吧!”
王淑秋兀自不信,道:“真的?”
紫珠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王淑秋松开她的手臂,道:“那就好!”
宇文珏扶着小厮走来,见王淑秋脸色不好,还吐了一地,快步上前,道:“王姑娘,你······没事吧!”
王淑秋道:“不过心有点不舒服,头有点晕。”
紫珠在旁道:“公子,您放心,主子没事了。”
王淑秋道:“吃了药了吗?快去歇歇,我好点就来陪你。”
宇文珏也不想打扰王淑秋,好让她休息一会,故又扶着小厮回房去了。
王淑秋躺在床上,神志已恢复,立刻想到终于失去一位好姐妹,不由又流泪。
其实她内心何尝不矛盾,不煎熬。
一方是忠于她的仆人,一方是结义同门姐妹,任何一方都不想失去。
现在这两方已是水火不容,势成仇敌。
她夹在中间真的痛苦万状,这个抉择真的好难好难,故她不惜一死。
可是就算她一死也不能解决问题,而终于失去了好姐妹。
鱼与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吗?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难道自己真的是不祥人?
王淑秋思绪如麻,怎么也不能入睡,睁开双眼就看到沈希洛直挺挺跪在床前。
王淑秋惊问道:“希洛,你这是干什么?”
沈希洛道:“是奴才的错,才令主子失去好姐妹,请主子治奴才的罪!”
王淑秋喟然道:“希洛,你起来吧!我不会怪你,更不会治你的罪。要怪也只能怪我的命不好。”
沈希洛道:“主子,您不治奴才的罪,奴才内疚不安!”
王淑秋哀叹道:“人活在世上真累呀!”
沈希洛膝行到床跟前,道:“主子,您可别想不开呀!皇宫中的太子在等您回的。”
又摸了摸王淑秋的手,只觉冰冷之极,又摸了摸额头,并不烫,不是发烧的症状。
只是手冷得令人惊心。
沈希洛边搓她的双手,边问道:“主子,您冷吗?”
王淑秋道:“心冷!”的确,陡然失去好友还不得不背负罪大恶极、滥杀无辜的罪名,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沈希洛寻思:现在只有宇文珏才能消除郁结在主子内心的烦恼。
他遂吩咐紫珠看好,自己飞步走向宇文珏的房间。
只见宇文珏坐在床沿上,不知在想什么。
沈希洛进来道:“公子爷吃了药否?”
宇文珏道:“刚吃了。王姑娘怎样了?”
沈希洛叹了气。
宇文珏忙问道:“王姑娘病得重么?不行,我去看看!”
沈希洛忙道:“不是身子病重,是心病。”
宇文珏不解道:“心病?”
沈希洛道:“主子刚刚被江大小姐逐出师门,又加上小的一时冲动,酿成无以挽回的大错,致令主子心灰意冷。小的想,这世上也只有公子爷能开导她。”
宇文珏点头道:“我明白!我这就去!”
沈希洛拱手道:“小的在此谢了。”
宇文珏道:“不用谢,这也是我的一份责任。”
宇文珏扶着小厮走到王淑秋房门口,叫小厮自行离开。
他轻敲了门,门开处,紫珠一见是宇文珏,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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