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市大大小小的茶楼的生意就会随着气温火爆起来。尤其是护城河畔的茶楼,更是人满为患。
“茗香阁”就是一个傍着护城河的茶楼。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各个城市好像掀起了一股复古热。各级政府都在自己的辖区内掘地三尺地挖掘当地的历史渊源和人文资源,一旦找到什么历史遗迹,哪怕只是一块残碑,也会大兴土木地修建一个什么城或什么街,据说,这样做是为了吸引游人,靠第三产业拉动城市经济。
榕市本是一个历史名城,早在十多年前就在护城河边上修建了仿古一条街,也被当地人称作“三国城”。茗香阁就是“三国城”里大大小小十多家茶楼中的一个。茗香阁是一个两层楼的仿古建筑,除了一般茶楼的大厅和雅间,另外还有一个露天的小院。小院只有六十多个平方,靠着护城河,墙边栽着几尾芭蕉和一笼锦竹,上面搭着葡萄架,葡萄的枝叶将六十多平方的小院遮成了一块荫凉地,院里摆着藤制的茶几,茶几上罩着咖啡色格子桌布,再压上一块玻璃,每个茶几配了三把精致的藤椅。让人看去清幽雅致,所以,即使炎热的夏天,也会有人不去有空调的大厅和雅间,而宁愿在这小院的葡萄架下纳凉。
此刻,就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靠河的那张茶几旁对着一盘围棋静静地绞杀。棋已下到中盘,边角的空,黑白相差不多,而中腹白棋占优势。执白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面容清秀的男人,灰色的衬衣,米色的西裤,给人一种书生的感觉。执黑的是一个皮肤略黑的结实的男人,深蓝色的休闲衬衣和深蓝色的休闲裤,让人猜想他该是军人出身或从事着相关的职业。
“苏易,你恐怕无力回天了。”戴眼镜的男人落下一粒白子后,抬起头看了看对手。“那就认输。”被叫做苏易的男人对着棋盘看了好一会,最后撑起身来,将手里的黑子扔进棋篓里。左手从茶几上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接过眼镜递过来的烟,点燃,深吸一口,将头靠在了藤椅的靠背上。
“罗斌,我好像只赢过你两盘?这十多年来。”吐出一口烟,苏易对戴眼镜的男人说。
“是的。有一次是我感冒。所以,你只能说赢过我一盘。”罗斌就着烟缸弹掉烟灰。“你开局很好,可到后来就有点乱了章法。还是老习惯?看棋谱不看残局
“你知道,我不喜欢残局。”苏易笑笑。
“可只要你下棋,就回避不了残局。只要你走了第一步,你面临的就都是残局。”
苏易抽着烟没吱声,心里却想着罗斌的话:只要你下棋就回避不了残局
“棋可以重下,可有些事情却只能面对残局了。”苏易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又有什么写作灵感了?回去再想。我们再下一盘?”罗斌起身要收棋
“不。我们把这盘棋下完。”苏易起身挡开罗斌的手,顺手从棋篓里又拿出一颗黑子
“有些残局总要收拾的。”苏易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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