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
案桌上摆满糕点茶水饮子等吃食。
杜存瑜拿了个丹柰咬了口,笑说:“行之,你这堂弟看着文雅,实际上心思不少啊。”
不好说品性如何,只是看着就心思活络。
他不太喜欢。
杜存瑜说了几句就打住嘴,话题倏地一变,“他口中的九娘可是方才那位红裙姑娘?”
杜存瑜对那位姑娘的印象实在太深。
美人他见过不少,可美成那样的还是头回见,少女迎风而立,臂弯间挽着的赤色披帛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神色清冷,眉眼迭丽,像艳丽的胭脂上点染了一抹雪意,清冽又出尘。
分明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却一点没这个年纪该有的张扬热烈,那神态让他想到了行之。
两人倒是很像。
没得到回答杜存瑜也不以为意,又笑着开口:“你那堂弟眼光倒是挺好,就是不知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了,那姑娘瞧着就不是好拿下的人。”
“清河崔氏,啧啧,这门楣高着呢。”
“我记得太子妃好像是清河崔氏出来的吧?还是博陵崔氏,我记性不好,记不太清了。”
“你堂弟想娶她,怕是困难,清河崔氏的嫡女,他的身份还是略低了些,换你来还差不多。”
眼见着杜存瑜越说越离谱,裴宴书止住了他,眼中露出几分警告之意,“到此为止,子玉。”
杜存瑜愕然的看向他。
青年面色不变,语气平静地给出自己的解释:“姑娘家名声重要,不要在外随意议论。”
杜存瑜觉出几分不对。
他也没说什么啊,顶多说了这姑娘很难娶。
哦,还提了他堂弟和她。
可这些也没什么?
相对于那些露骨的谈话,他说得再正常不过。
玩笑之谈罢了。
等等不对,他急什么?
行之他什么时候君子到连这种小事都要管?
他想起刚才投壶的异样,又想到现在的事,好像行之两次变化都是因为这个姑娘?
杜存瑜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狐疑地扫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行之,你认识她?”
裴宴书神情不变,嗓音如敲冰戛玉般清冷,一字一句道:“清河崔氏的嫡女谁不认识?”
他语气神态都挑不出错,还是那副漠然样,仿佛都什么事都不关心,也不在乎。
杜存瑜却一下子拍手大笑,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般,得意洋洋地说:“果然和她有关啊。”
“行之啊行之啊,你真是关心则乱。”
裴行之性子多冷淡一个人,像他刚才喊他投壶,他不乐意时,任凭他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现如今,句句有回应。
他若再瞧不出个中猫腻,真就是傻子了。
杜存瑜忍不住感慨,“行之,你也有今天啊。”
“说说,那姑娘知道你心意吗?”
杜存瑜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谁能想到,行之竟然会喜欢上比自己小五岁的姑娘。
他问:“一见倾心?”
裴宴书抬眼,那双漆黑的眸子看人时一派疏离淡漠,他及时出声,止住了杜存瑜漫无边际的猜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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