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炽热的黑焰在寒霜之力的压迫下逐渐熄灭,唯有冰剑的寒意在他体内蔓延,冻结了他的血液,封住了妖力。
气息逐渐弱了下来,身形也在寒霜的力量中慢慢发生了变化。
当冰霜彻底冻结了他的妖力时,那狰狞扭曲的面容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妖气退去后,他不再是那副丑陋的怪物,而是回到了当初那个温柔、带着执着与哀伤的模样。
那是一张年轻、带着一丝无助与绝望的脸,眼角还带着泪痕,在最后一刻回到了从前的自己。
涂山雅雅的身影近在眼前,目光冷如寒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涂山美美,眼中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冷彻骨髓的决然。
涂山美美的身形被钉在风暴的中心,胸膛被冰剑贯穿,炽热的黑焰在寒霜的侵袭下逐渐熄灭,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胸口的妖力被一点点剥离,寒气将他的力量、他的生命、甚至他的灵魂,一点一点冻结。
视线逐渐模糊,但在那寒冰风暴的尽头,他依稀看见了涂山雅雅冷然的面容,像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带着那种遥不可及的冷漠,永远只会在远处注视,从不靠近。
嘴角微微抽动,缓缓吐出一口鲜血,血染在冰剑之上,凝结成一片猩红的冰花。
唇边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眼神像是回忆,又像是哀叹。
“雅雅姐……”他声音虚弱,沙哑得几乎听不见,这一声呼唤,像凝聚了百年的执念,述说他一生的追逐,一生的渴望,以及这无法企及的结局。
他缓缓抬起颤抖的手,想要触碰涂山雅雅,手指微微蜷缩,想要抓住些什么,但那冰冷的寒霜早已冻结了他的力量,连抬起手的动作也变得艰难无比。
指尖停留在半空中,距离涂山雅雅的脸庞明明只有一寸,却宛如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
“雅雅姐……”他喃喃低语,眼中涌出一丝晶莹的泪光,混杂在血色之中,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剑锋上,低语道,“我努力了这么久,拼尽了一切,甚至不惜……变成这样……你可曾有一刻……把我放在心里?”
涂山雅雅的目光没有波澜,依旧冷冷地注视着他,手稳稳地握住冰剑,眼中没有怜悯,好似眼前这个人只是使命中的一个障碍,一个必将清除的敌人。
涂山美美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最后凝视着涂山雅雅的脸庞,想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入灵魂之中,笑容苦涩凄凉,终于明白了什么,低声呢喃道:“是啊……在你的眼中,我终究只是一个影子,连这最后一刻也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寒霜从他心口蔓延,渐渐覆盖了他的全身,将他整个身体冻结成一尊冰雕。
手仍然悬在半空,永远停留在那伸向涂山雅雅的姿势中,凝固在了那一刻的渴望与绝望之中。
风暴逐渐平息,冰晶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在涂山美美的冰雕之上,为他覆上了一层白色的寒霜,遮掩住了他那最后的表情。
那表情中有痛苦,有执念,有无尽的哀伤,也有一丝解脱,在这最后一刻,他终于放下了一切,不再执着。
涂山雅雅转过身,冷冷地说道:“给他找块墓地埋了吧,好歹也是当年捡回来的,算是尽了涂山的情分。”
涂山容容缓缓走上前,站在涂山美美的冰雕旁,轻轻抬手拂去覆盖在冰雕上的落雪。
指尖在那冰冷的表面停留了片刻,感受着其中逐渐散去的妖力,低垂着眼睑,轻声应道:“好的,姐姐。”
涂山雅雅收回视线,转身朝剧院的方向走去,走出几步后,忽然停下,“我先回去了,北山妖帝那边,有那个人在,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涂山容容轻轻点头,目送着涂山雅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寒霜的尽头,沉默片刻,转身看向站在一旁一脸微妙神情的白月初,淡淡地开口道:“那边的洗碗工快过来,把这座冰雕搬到后山安置吧。”
白月初愣了一下,显然对“洗碗工”这个称呼颇有微词,嘴里小声嘀咕:“喂喂喂,堂堂我可是——”但在涂山容容的目光下,只好不情愿地举起双手,朝冰雕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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