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父亲较劲的精神,这份心性着实令人惊讶。即便不是男子,凭着这样的心力,也足以有一番造化。只是过刚易折,恐怕朱予焕的一生未必能如其他皇家子弟一般平安顺遂。
朱予焕夸下了海口,只是走出房间之后便开始有些发愁了,她看着天边明晃晃的太阳,后悔地嘟囔道:“光顾着承应,我怎么知道边境的舆图长什么样子……这课业虽然不急着要,可也要耗费大量时间……”
她倒是隐约记得朱棣屏风上的大明舆图,只是到底记忆中的舆图并不真切,想要纹丝不动地默写下来还真有些难。
朱予焕正发愁,迎面却碰上了之前为她包扎伤口的石林,他已经换了一身飞鱼服,端的是锦衣卫的派头,远远地也瞧见了朱予焕,立刻上前行礼道:“臣拜见小主子。”
朱予焕道了一句免礼,这才打趣道:“之前穿着盔甲,不曾细看你,如今穿上飞鱼服倒是面若冠玉、风度翩翩呢。”
石林赶忙道:“多亏有女郎在指挥使面前为臣美言几句,如今臣跟着指挥使办差,虽然还未学到指挥使的精髓,但也知道照猫画虎,自然不能像从前一样大大咧咧、不知进退了。”
那日不敢有人上前是因为大部分人都知道朱予焕是皇上的明珠,怕主动过去会为自己惹祸,也就只有刚刚入宫拜职的石林“胆大包天”上前。
不过若非如此,石林又怎么有机会调入锦衣卫呢?毕竟这可是别人挤破头也难以进入的掌管实权、又相对清闲的衙门。
朱予焕有些好笑,她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说来,我记得你原本是德州卫出身?”
“是,祖父曾经跟随皇上奉天靖难,家父原本是德州卫的副千户。臣荫袭父亲的职务,做了百户。”
朱予焕眼前一亮,立刻拉住石林,道:“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若是没有差事,一会儿便和我来一趟。”
石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道:“臣向指挥使回禀过后听候女郎差遣。”
朱予焕在校场找了个角落乘凉,待到石林出来,朱予焕向他招招手,将塞哈智布置的任务解释了一遍,这才道:“既然你家里的人都当过兵,应该对边境有一定的了解吧?我想着画图的时候应该用得到。”
石林难为情地开口道:“臣对北境不是十分熟悉,不过若是女郎需要,臣可以问问原本在府前卫军的其他同僚,他们之中应当也有一部分出身凉州卫和开平卫,应该知道不少。若是方便的话,臣便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来校场一趟,趁机为女郎口述北境状况。”
朱予焕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如今轻易调任到锦衣卫中,过去的同僚还与你有联系?”
她倒是考虑过,石林因为这样的缘故被调任到锦衣卫中,恐怕难以服众,更是两面不讨好,但若不和塞哈智提起提拔石林,朱予焕又担心他不知不觉当了替罪羊,没想到石林离开了府前卫军,居然还和以前的同僚有联系。
石林嘿嘿一笑,道:“都是同僚,又是一起入京的,大家关系都好,自然是有联系的。”
朱予焕心中一动,笑道:“那就拜托你了。”
石林作揖。“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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