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还有些不解,朱予焕已经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桐桐的意思是……是姐姐教的。”
张皇后原本还在纳闷,听到朱予焕的话,又见她露出微羞的神情,不由笑出了声,道:“看不出来,咱们的焕焕竟然也会害羞呢。”
朱予焕嘿嘿一笑,道:“我才没有害羞呢,这是身为长姐以身作则,自然要好好教导妹妹了。”
“那再好不过了,等到将来你娘生下了弟弟,到时候就交给咱们焕焕教导,保准也是个天纵奇才呢。”张皇后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布置,见胡善祥都未曾动过,不由更加赞赏,笑道:“外面忙成一团,你们母女三个倒是躲个清闲啊,怎么连屋子也不更换一下摆设呢?”
胡善祥急忙道:“殿下忙着政务,妾身帮不上什么忙,自然只能守好家里,不给殿下添麻烦。再说这陈设都是娘过去留下的,妾身看着很是喜欢,觉得这样便好。”
毕竟如今朱高炽登基不过一月,朱瞻基又并未被册封为太子,却依旧居住在东宫,还是从偏殿搬到了正殿,难免有些不合礼法,因此胡善祥格外谨慎小心。
“你啊,总这么躲着可不行,得常来帮我啊。”张皇后牵着胡善祥的手,让她跟着一起坐下,这才道:“你如今可是皇子妃,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得多学多做,总指望着我可不行。”
胡善祥吃了一惊,带着几分担忧的意味,低声道:“娘……”
朱瞻基鲜少来胡善祥这里过夜,胡善祥自然也没有再生儿育女的机会,更何况她一直便想着自己有两个女儿就已经足够了,毕竟夫君心中并没有她,纵使诞育子嗣,也不会讨得朱瞻基的欢心,只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磋磨,倒不如自觉退位让贤,免得将来碍眼。
张皇后自然明白胡善祥心中所想,轻轻地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手,道:“有本宫在,谁都动不了你们娘儿三个,善祥,你就跟在娘的身边,娘一件件教、你一件件学,都用得上。”
胡善祥指尖一动,开口道:“那梦秋……”
张皇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听说她这些日子里忙着招呼来拜访东宫的人呢,本宫就是有心教她,恐怕她也没有空闲跟着本宫学啊。”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足以让人察觉到她对太孙嫔的不满,大概率还是因为孙梦秋的行为在此时此刻太过招摇了。
胡善祥听出张皇后的言外之意,也无法再替孙梦秋说话,只好承应下来。
张皇后见她同意,露出一个笑容,道:“这样最好。”她余光扫向朱予焕,忽地开口道:“焕焕,你的房间可是换了?”
朱予焕没想到话题忽然到了自己的身上,先是一愣,随后解释道:“奶奶原先说让我搬到姑姑的房中,可姑姑到底在那里长大,必然十分喜欢屋内的陈设,所以焕焕自己挑了一间房,将原本后院的东西搬了过来,就在偏房住下了。”
张皇后有些好笑,道:“你啊,学了你娘的谨慎,倒不像个小孩子了。”
朱予焕心中有一瞬的慌乱,她还没开口,胡善祥已经道:“是妾身不好,总是拘束着她的性子,所以焕焕才少年老成……”
“在这宫中,到底还是谨慎些好。”张皇后莞尔一笑,道:“焕焕,你马上便要做郡主,身边总该多些伺候的人,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带着几个人、满宫上下到处乱跑了。”
听到“郡主”二字,胡善祥和朱予焕这对母女都是一愣。
朱瞻基还没获封太子,朱予焕就先做了郡主,这是什么道理?
张皇后见两人不说话,不由笑出了声,道:“安心吧,这些时候皇上实在是公务缠身,待到清闲下来,自然会一一册封。到时候,这东宫中的宫人也要充盈起来,太子妃、郡主身边的人都有规格和章程,之后你们身边可不能再如现在这般冷冷清清,要拿出身为太子妃和郡主的气度,明白了吗?”
朱予焕心中一动,隐约明白了张皇后的意思,便开口道:“焕焕明白了。”
胡善祥和张皇后对视一眼,转头看向朱予焕,最终还是道:“妾身一定听从娘的嘱托。”
她隐约察觉到了婆母对于自己女儿的喜爱和关心,如果未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那么至少可以把女儿托付给皇后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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