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定不叫爹爹失望。”
“那就再好不过了。”
待到九月,巡边队伍进入蓟州,往石门驿的方向去。过了三河县,道路渐渐平坦,朱瞻基也不再坐在御驾之中,而是同其他将士一般,策马前行。
与先前在三河县等地看到水患导致的凄凉景象不同,平原之上处处皆是麦穗,远远地还能看到农车在田野上行动,农人赶着耕牛向前,所到之处倒下大片的麦秆,可见已经将粮食全部收入袋中。
朱予焕骑在马上,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改变了什么,这种改变远比在宫中的时候更加鲜明。
朱瞻基察觉到朱予焕的情绪,笑道:“瞧你高兴的样子。”
朱予焕看向朱瞻基,笑嘻嘻地说道:“自然是高兴的,这样利民的好事,也就只有爹爹能做到。”
她的目的达到,颂圣几句又有何难?
这马屁拍得人心旷神怡,朱瞻基微微眯眼,唇畔多了几分笑意,“再往东走,胡虏越多,你可要好好跟在爹爹的身边。”
朱予焕爽快地应了一声是,倒让朱瞻基有些侧目,开玩笑道:“爹爹还以为你要说臣子理应保护君父。”
朱予焕笑嘻嘻地说道:“爹爹麾下贤臣悍将皆有,又何须女儿呢?否则岂非臣下的失职?”
“言之有理。”
几日下来,朱瞻基少不了对女儿的一番观察,见她不仅从未言苦,还能和普通军士一样守时干练,这份彪悍丝毫不逊男儿。
在京城里聪慧,那是观察入微、小心谨慎,但边关却还能做到言行举止毫无错漏,可见朱予焕绝不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便有所懈怠,心中对她越发满意,原本的心思更加活泛起来。
朱予焕待两个弟弟一视同仁,十分亲厚,从不落下任何一个。朱予焕本人又德才兼备,在皇太子出阁之前,若是能有朱予焕言传身教,更能将皇太子引入正道。
朱瞻基对女儿很满意,倘若她是个儿子,朱瞻基对于太子之位不会有任何考量,但偏偏朱予焕是个女子,可惜了一身才能。
唯一有些麻烦的便是孙贵妃和朱予焕的关系有些僵硬,不过好在如今皇太子又回到了自家亲娘张太后手中,朱瞻基也就不必再有所顾虑。
朱予焕察觉到朱瞻基时不时就瞥向自己的眼神,只当做一无所觉,指着远处道:“爹爹,前面就是石门驿了吧。”
朱瞻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眺望,道:“是,再往北就是喜峰口。”
朱予焕回想一番,问道:“那咱们昨日路过的地方是遵化?”
朱瞻基微微颔首,道:“遵化自唐朝起便是冶铁之地,永乐元年时,你曾爷爷就在此处设厂采矿炼钢。”说到这里,朱瞻基笑道:“你在皇城里的那几座高炉和遵化相比可算不了什么,北方各处所用的农具,有不少都出自遵化。”
朱予焕眼前一亮,道:“当真是圣地,若是有机会能去看看就好了。”
这可是古代的重工业城市啊!能够大规模冶铁,不仅说明这里资源丰富,更证明这里有着当前时代最为精湛的技术!
“除却冶铁,朕记得遵化还有一处汤泉,不过这里到底是冶铁之处,远不如小汤山的行宫。”
朱予焕对小汤山倒是有点印象,不由笑了笑,却并未说话3。
“之后全军驻跸石门驿喜峰口,休整一日,继续东行。”朱瞻基吩咐完,身边自然有侍卫向下传话,通知全军。
不曾想父女两人刚到石门驿,守将已经遣人驰奏,兀良哈贼寇侵边,已入大宁,显然是要经会州南下,目的地大抵也是遵化等地。
朱予焕迅速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大宁距离遵化有四百里左右,喜峰口又在遵化的北面,两地约摸着也有四五十里,也就是说如今他们和兀良哈的距离仅有三百多里。朱瞻基巡边出发至今也不过七日,兀良哈未必打探到了什么情报,应该只是趁着入冬前南下劫掠,以便过冬,未曾想过这里会有皇帝的巡边大军,可谓敌寡我众,正好上去一顿痛扁。
朱予焕心里有了底,偷偷一看,朱瞻基果然眼前一亮。
朱瞻基正想要表现自己的文武兼备,好嘛,兀良哈这不是撞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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