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
一处热闹繁华的集市之中,道路两边出来做生意的小摊摆放的整整齐齐。
有的摊位是在卖小泥人,有的摊位是在卖字画,而有的摊位则是升起杂乱的烟雾,卖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尽管内忧外患生活很困难,可摊贩们还是在尽力的吆喝着,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大街上人头攒动,男女老少们脚跟挨着脚跟,尽量在末日的繁华中自娱自乐。
一个矮小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
他长相很不起眼,瘦弱的模样像是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但手上的功夫炉火纯青。
这里碰撞一下,那里碰撞一下。
身子贴着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大老爷。
半盏茶的时间,他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
随后,矮小身影就溜进街道巷弄之中,掂量了一下怀里的战利品,露出一口大黄牙。
心里想着看来又可以为老娘多买几副药汤了。
但也仅仅只够几天的量。
矮小男子很是不忿。
这该死的药铺囤积居奇。
大半年时间,草药的价格是一涨再涨。
周围的其他商家也是闻风而动,一点都没有医者父母心的觉悟。
要不是老娘病重,矮小男子何至于违背誓言重操旧业呀。
一想到母亲卧病在床,日渐消瘦。
他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骂道:“狗日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随后又是认命般叹了口气,从小巷朝外看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我老高对不住你们了。”
抒发了心中的怨气后,矮小男子想起母亲还在等着自己回家吃饭,他便准备结束今日不算光彩的行程。
就在这时,一阵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在巷子里越来越近,好像前后都有人过来。
矮小男子暗道一声不妙,确认了一下胸口处的银钱后,就爬上了身后的围墙。
可天公不作美,数十名壮汉突然加快了脚步,将夺路而走的男子给拽了下来。
领头之人似乎认识矮小男子,不等矮小男子开口便招呼着同行之人过来,嘴里怒骂一声:“你小子死性不改,又干起了偷鸡摸狗的营生,给我狠狠教训他。”
一群人围着矮小男子好一阵拳打脚踢,直到男子被迫交出偷盗之物才肯罢手。
“呸,你这种人也配活着?”领头之人掂量了一下失而复得的钱包,对着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矮小男子就是一口唾沫。
众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发泄心中的不满。
矮小男子默不作声,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蜷缩在地面。
直到心满意足之后,人群才四下散开,也不顾矮小男子的死活。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两位年轻男女看到。
年轻女子面若寒霜,看着矮小男子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点也不同情他的遭遇。
她冷冷的说道:“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讨苦吃。”
“老娘真想一剑废了他的狗爪子!”
年轻男子打开折扇,拦住同行女子的长剑,示意她不要冲动。
等到众人离开很久之后。
那道浑身布满脚印,衣服被撕扯到破烂的矮小身影才慢慢的扶着墙壁坐起身来。
他靠着墙壁,吐出嘴巴里的鲜血,随后脱下脚底板磨得只剩薄薄一层的鞋子,艰难地从里面掏出仅剩的一两银子。
露出被鲜血遮盖的大黄牙,无力的笑道:
“呸,老子是人不是狗,咋就不配活着?”
他拿着这粒银子,仔细看了好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哭出了声。
泪水划过他布满泥泞的脸颊,变得浑浊不堪,一颗一颗往下掉落。
男子哭花了脸,他抖索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用乌糟糟的手擦去脸上的泪迹,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自言自语道:“哭什么?又想让老娘不安心了是吧?”
躲在一旁年轻女子看到这一幕后,收回了出鞘的宝剑,冰霜一般的俏脸略微有些缓解:“还算他有点良心!”
年轻男子看到矮小男人一瘸一拐的离开后,合拢手上的折扇,先女子一步。
“跟上!”
一座破败的古庙,孤零零的坐落在乡野间,窗子和大门已经到了无法修复,形同虚设的地步。
风一吹,就会摇摇欲坠,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位年迈的老妇人侧卧在铺满稻草的木板上,面色死灰。
满头的银发散落在眼前,遮住了她浑浊的目光。
矮小男子隔着老远就大喊道:“娘,我回来了,你猜壮儿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他进入古庙后,立马就将身上的一个布袋挡在脸前,笑呵呵的说道:“娘,你看,是小米。”
“今天干了一天活,码头上的老板看我踏实肯干就先预支了一两银子呢!我买了点小米给您养养身子。等再过两天,壮儿就有钱给您买些药汤了。”
矮小男子弯下身子就开始生火做饭,始终没敢正眼看一下躺在木板上的老妇人。
老妇人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就是等到自己在外忙碌的儿子回来。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那浑浊的目光才会稍稍有了点生机。
听着儿子话里话外的欣喜,老妇人却莫名有点心酸。
都怪自己身子不经用,拖累了自家孩子。
当她强忍着不适坐起身子,看到火堆前衣衫褴褛的儿子正往锅里倒米时,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摔了个粉碎。
就算矮小男子回来前在河边洗去脸上的污渍,擦拭过身上的灰尘。
可知子莫如母啊!
老妇人内心很是悲痛,可表面上仍是平静的说道:“壮儿,你到娘身边来。”
“娘!”矮小男子心里咯噔一声,搅动锅勺的手停顿一下。
他没敢违抗母亲的命令,跪在母亲的病床前,低下头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老妇人悲痛的摇晃着头,病重的身体让她流不出一颗眼泪。
见儿子跪在面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悬在高空将要狠狠落下的手掌,最终只是轻轻的抚在他的脸上。
她柔柔的说了一声:“儿啊,还疼吗?”
感受到脸庞上传来的冰凉,矮小男子抬起头。
只见母亲满脸憔悴,一头的银发毫无光泽。
被病魔折磨了半辈子的她正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此时,在外头活的还不如一条狗的男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扑进老妇人的怀抱,抱着母亲放声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眼前之人是矮小男子在世上最亲近的人呀。
男子抱着母亲不撒手,将头埋在母亲的怀里,嘴里的喊声异常发闷。
“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
年老的妇人拍着儿子的后背,后者那破旧的衣服比窗子上的窗纸还要薄。
老妇人双眼无神,鼻子嘴唇一起轻轻颤抖。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自己苦了一辈子,还要把孩子的一辈子都搭上吗?
就在这时,一道男子的声音从寺庙外传了进来:“高兄弟,你可让我好找啊,怎么也不等等在下。”
两个年轻男女前后脚进到了寺庙内。
高壮壮赶忙从母亲温暖的怀抱里起身,将母亲护在身后。
突如其来的两个陌生人闯入,让他心生戒备,深怕对方是来寻仇的。
年轻男子似是没听到刚刚悲痛欲绝的哭声,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说完便是作揖,丝毫没有在意一脸警惕的高壮壮:“高兄弟,下午要不是您慷慨解围,说不定我二人早就命悬一线了。”
老妇人见有客来访,很懂礼节的将乱糟糟头发捋到脑后,然后观察着来人。
眼前的年轻男子丰神如玉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子弟,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老妇人一头雾水。
他们为何对壮儿如此恭敬?
老妇人微不可察的快速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忍住在客人面前询问的冲动。
年轻女子进庙后则是一改往日的冰冷,她先是扫了一眼破庙里简陋不堪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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