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边把饼干吃完再进来。
辛祈天在宋野边上双手合十,“宋哥,失误。”
宋野懒懒的靠着墙,把手里的饼干递给他,“没事,下午吃太撑了,正好消消食。”
没生气就好,把辛祈天脸都吓白了,“这本来就是给你带的。”
“给我?”宋野看着他,“干嘛?”
辛祈天点头,“我找了套卷子刷了去给老唐批了一下,你给的那本书针对性很强,刚好把我的弱处补上来了,所以……”辛祈天下巴指了指那盒饼干,“谢了。”
宋野:“……”
他还该不该说是随便拿的了?
在这个时候这三人还确实很听话,真就站在门外开了那盒饼干,最后气的文森差点一口气顺不上来,把他们三个一头一尾一中间隔开了站。
俞星染:“……”
宋野:“……”
辛祁天:“……”
下课时,文森迈出教室门后,三人均正色。
文森哪里会猜不透他们的想法,卷起来书从头到尾指了指三人,最后从辛祁天手里拿了块饼干,“你们仨过来我办公室。”
三个苦瓜脸,跟在文森身后进了办公室。
课间,熊博士,老唐还有哈少都在办公室里,老唐正在研究地理老师的地球仪,哗哗转个没停。
熊博士喝了一口茶,回头一看,似乎不惊讶,还挪开了位置,“文老师,这回啥事啊?”
只要不是被年级里逮到,自己内部抓到,也就调侃一番,面子上无伤大雅,但熊博士仍旧记得俞星染上周刚惹的事,没好气道,“俞星染,你是真打算住办公室了吧?”
文森咬了一口饼干,往熊博士对面坐下,恨铁不成钢的提醒道,“给你们熊老师分两块啊!”
辛祁天把饼干往前伸,熊博士整盒拿了放他桌上,“谢谢啊。”
辛祁天:“……”
“来吧,聊个十分钟的。”文森开了个头,坐在办公椅上架着腿,“我们晚修多长时间知道吗?”
辛祁天:“五十分钟。”
文森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在教室外站了多久知道吗?”
谁他妈没事算这个?
辛祁天和俞星染满脸懵逼,宋野缓缓道,“四十六分钟。”
文森满意的嗯了一声,又问,“四十六分钟能做成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宋野:“刷完一套政治问答题。”
文森更加满意,激动的砰的拍了一声桌子,给宋野吓了一跳。
辛祁天和俞星染忍不住啧了一声,齐齐的往隔壁老师办公桌上的隔板那一靠,乍一看,有点生无可恋的模样。
就见文森换了调子,语重心长道,“咱们满打满算也就三百天左右了,没几个四十六分钟,也没几个四十六分钟能分到我的政治科目上来,三百天冲刺完,还有大学,高考不是终点,只是你们的踏脚板,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们俩男孩子,我给你俩算算账哈。”文森说着咬开一支笔,“‘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听过吧?这不单单指眼泪,还代表着你们今后肩膀上的责任和压力,以后你们要有房有车有存款才能不让自己的父母失望,才能让对方的父母认可,你俩想想,这些压力怎么办?你们不好好上学,不给自己开拓眼界的机会,以后想捡个垃圾你都找不到垃圾桶!”
文森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地倾泻而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人均沉默。
文森继续说道:“你们以为自己还小吗?时间过得很快的,转眼间你们就会长大成人,到那时,你们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压力,如果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能有能力应对?”
“这两块钱的饼干哪天不能吃?非得在我晚修上吃?课间十分钟吃不完?这下好了,一下浪费了四十多分钟!”
老唐整张脸都皱到一块去了,想开口提醒一下是不是讲的太远了,不过没找着机会。
文森叭叭叭的讲到打了预备铃,末了冲两人一点下巴,问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辛祁天和宋野不想理他,俞星染忍不住皱眉,“有道理,但和我没关系吧?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文森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你等会,我就是专门喊你来的。”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牛皮色的本子,“这报告帮我誊抄一份,我开会要用。”
俞星染接过,她先前也帮忙干过这事,但这回听着唠叨了这么久倒不太乐意了,“干嘛不喊别人?”
“喊谁?”
俞星染侧了侧头,“宋野,他刚不是说四十六分钟就能写完一套问答题?我可不行。”
文森看了宋野一眼,嗤声道,“你是想让我在会议上当众解读他的草书行径吗?”
宋野黑了脸,俞星染看向文森,“那你干嘛不自己誊。”
文森黑了脸,半晌,“让你抄就抄,别废话,下晚修后放我办公室来,回去吧你们。”
“那你喊我俩来是干嘛?”辛祁天一边往外走一边小声逼逼。
文森耳朵好,接话道,“不都说了聊个十分钟的?”
晚修的作业不少,包括有一节三火的晚修他拿来讲题了,一晚上下来俞星染都没找着空去誊抄那破报告。
晚修下了课,俞星染拿着报告册去了办公室,她看了一下,就一千来个字,打算去办公室给他抄了。
抄了半个多小时,从办公室下来的时候整个学校都差不多空了,思齐楼这一块的灯都关了,黑作一团,俞星染后背发凉,步子都不自觉的加快了。
刚走出思齐楼经过一块自行车棚,准备绕着往主干道走,此时,一道不大的声音呼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久。”
俞星染被吓了一跳,一个没忍住就要叫出来,宋野眼疾手快的收了手机去捂她的嘴,“别叫,是我。”
俞星染被他惊的心脏猛的跳,半个身子都凑到了他怀里,一只手抓着捂着自己的那只手腕,眨了两下眼睛后点了点头,宋野这才放开她。
“胆子这么小?”宋野低声道,“不是说灵异故事看的很多免疫了?”
被说破,俞星染面子有些挂不住,嘴硬道,“谁让你他妈穿一身黑还躲没灯的地方,鬼都没你吓人好吧!”
宋野没反驳,拉了一下书包带子准备往主干道走,刚迈步就顿了一下。
“你走过来点。”宋野面不改色道,“我怕黑。”
俞星染再乐意不过了,马上跟紧。
刚过去就被窜过去的白色的东西惊了一跳,一把抓着宋野的手就跑,一路奔到了灯火通明的主干道。
宋野都被她搞得有些装不下去了,那就一只白色的野猫而已,还只是月龄三四个月的小猫崽子。
宋野调整了一下表情,在她反应过来前,佯装心有余悸的说,“我操,什么破东西,吓死人。”
“我没看清,反正跑就对了。”俞星染摇头,拉了他一把,“赶紧回去吧。”
两人都没骑车,公交早就没了,宋野打了辆车。
“你怎么这个点还没回去?”俞星染迟钝的思绪回归,随口一说,“不会是特意等我吧?”
宋野侧头看过去,想学她的口吻问,我要说是特意等你你会痛哭流涕吗?
俞星染自个看了眼时间,算了下,“得,又多卷我半小时。”
宋野一窒,把话咽回去了,他手肘搭在车门上撑着脑袋,纠正道,“不止,得有四十分钟多了。”
俞星染又气又急:“……”
宋野一下课就去家属院了,摸黑等了二十来分钟,一直到张酥睡了,也没见到那个找死的勒索犯。
回来的时候在校门口蹲着等了一会,碰见吃完夜宵往回溜的钟越,问了一下,知道她还没走就进来等了。
宋野手肘撑着车门上的置物架,侧着头,俞星染已经挪了个位置,往窗那一靠,眼睛闭着假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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