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楼的监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叫,声音之大甚至将监控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保安队长王义不悦地质问道,他刚要发火,却见发出惊叫的保安杨大力颤抖着手指向屏幕,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王义顺着杨大力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也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站在走廊中央,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势,仿佛被人操控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王义震惊得合不拢嘴,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保安队长,他迅速恢复了冷静。他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并果断采取行动。
“快,跟我去看看!”王义边说着边戴上帽子,拿起电棍,朝着三楼飞奔而去。
当他们到达三楼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那个男人——史书杰正赤身裸体地站在走廊中间,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义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试图接近史淑杰。然而,就在这时,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史书杰,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王义和其他保安们惊愕地看着史书杰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这个离奇事件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是否能够解开这个谜团并保护好这座大楼内的人们呢?
史书杰上了四楼后,神色惊慌失措,脚步凌乱。他慌慌张张地跑进自己的办公室——406室,颤抖着双手迅速插上门,然后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一丝不挂地倚在门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跳如鼓。
史书杰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神惊恐万状,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仿佛关上门就能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然而,当他看到自己一具赤裸的身躯。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浑身瑟瑟发抖,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我的……我的衣服呢?”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完全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史书杰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觉得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可怕。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无助地靠在门上,大口喘息着,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慌。,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但无情的现实却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就在刚才,他还跟岳凤鸣约好了要来他办公室吃饭。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着。他问岳凤鸣给他找到挣钱的门路没有。岳凤鸣摇了摇头说:“我那里只有力气活,出力的活你又不愿意干,旱地捡活鱼的好事没有。”
史书杰听了无比失望:“唉,你是闷头发大财,天天吃香喝辣;我只能白菜豆腐过日子。”
岳凤鸣给他端过桌子上的一杯水,史书杰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过了好一阵子,他们才悠悠转醒。史书杰伸手去拿衣服穿,但却怎么也摸不到,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史书杰赶紧寻找。他把办公室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甚至连桌子底下、沙发缝里都找过了,可就是不见衣服的踪影。史书杰想:这可怎么办?难道有人进来偷走了你的衣服吗?
史书杰皱起眉头,心想:“不可能啊,这里一直很安全,没有人会偷衣服。”他仔细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突然灵光一闪,说道:“会不会是我不小心把衣服扔到窗外去了?”
史书杰一起打开窗户边看看。当他们打开窗户时,多么希望树枝上挂着他的衣服。可是衣服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和不解。
“衣服到底去哪儿了?”他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疑问。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但脑海里一片混乱。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心头:难道有人偷走了他的衣服?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他决定不再等待,必须要找到自己的衣服。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打开办公室的门,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他的心跳加速,脸颊通红,尴尬得无地自容。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尽快找到自己的衣服。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还没有穿衣服!他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生怕有人看到他这副尴尬的模样。
他一边走,一边努力回想着刚才的细节。终于,他想起来了。原来,为了方便和岳凤鸣在办公室私会,他早就偷偷地将四楼的监控给破坏掉了。这样一来,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想到这里,他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
史书杰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他看着四楼一张张紧闭的办公室大门,意识到整层楼的人都已经下班回家吃饭去了。他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可怎么办呢?”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到三楼去碰碰运气。于是,他匆匆离开了四楼,朝着楼梯走去。然而,他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三楼的监控摄像头还完好无损。当他来到三楼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暴露在保安室的监控画面之中。
当他来到三楼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这一幕,让原本平静的午休时间变得异常紧张和尴尬。
而此时,保安队长正带着几个保安坐在保安室里。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中的那个身影,心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经过仔细辨认后,他们终于发现这个赤身裸体的人竟然是干部科的干事史书杰!
“这……”保安队长一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这不是史干事吗?怎么会这样……”一个保安低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赶紧去看看吧!”另一个保安提议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保安队长带领着几个保安来到三楼,一看人消失了,迅速朝着史书杰的办公室走去。他们敲史书杰的办公室门时,脸上的表情既尴尬又紧张。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史书杰一人,岳凤鸣早就在保安到来之前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史书杰心烦意乱地依在门上思考该怎么办,听到砰砰的敲门声,还是毅然决然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名年轻的保安,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史书杰一丝不挂地站在门口,他脸上露出羞涩,迅速拿起一本厚厚的书,遮住了自己的敏感部位,然后转身走回室内,坐在沙发上。他的心跳加速,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保安队长王义则一脸严肃,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史淑杰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慢慢地走进房间,脚步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某种压力。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尴尬而紧张的气氛,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默。
保安队长疑惑地问:“史干事,能方便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史书杰犹豫了一下说:“王队长,我今天吃过饭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因为下午要去公司报送个材料,怕把衣服弄皱了,办公室又没有人,所以脱掉衣服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我的衣服不见了,我在办公室到处找没找到,到外面也没找到,你能帮我找一找吗?”
王义知道这事自己的责任重大,办公室里的东西离奇失踪,上面追究下来,肯定是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决定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找出真相。他开始仔细地检查办公室,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他发现窗户和门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让他感到非常困惑。他想不通这些东西是怎么消失的。于是他又去查看了监控录像,但却发现四层的监控莫名其妙地坏掉了。这让他更加确信这里面有问题。接着,他查看了办公室的锁没有撬开的痕迹。最后,他决定向领导汇报此事,并请求他们给予帮助和支持。同时,他也希望能得到一些技术人员的协助,以便更好地解决这个谜团。
史书杰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尴尬了,于是他灵机一动,故意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他一丝不挂这件事上转移开,而是引导他们关注起他的衣服为何会离奇失踪这个问题上。这样一来,他就成功地把大家的关注点从他的身体状况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从而避免了更多的尴尬和羞耻感。
如果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为什么一丝不挂上,就会暴露他和岳凤鸣在办公室偷欢的事。
但是如果保安队长揪住这件事不放,还是会暴露他的丑事。不如让这件事就此作罢,他不追究保安的责任,保安们把这件事瞒下来,两不追究。
史书杰平时和保安队长关系不错,他们曾经在一起喝过酒,两家住的不远,年龄相差不大,两家的孩子差不多大,好多人家因为孩子经常在一起玩,大人成为朋友,让独生子女家庭的孩子有个玩伴。他们两家也属于这种情况。只不过两家关系不是很铁。
史输杰压低声音对王义说:“哥们,给我留点面子,这件事别上报,我只不过是中午午睡时候没关门,不知什么人钻了空子,偷走了我的衣服,我不追究你们保安的责任,你让这件事过去,别让监控室以外的人知道视频的事,你哥我丢不起那个人!”
王义想了想说:“史哥,监控录像里录下了你一丝不挂的影像,上报不上报都留在那里。”
“王哥,能不能把录像毁掉?兄弟记住你的恩情。”
“哥,我们只管看录像,不会毁掉,不过录像一般能保存一周左右。这一周内没人翻看就不会泄露。我们保安队有纪律,只要你不往外说,我能保证消息不外泄。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给你弄套衣服穿,你不能老这样光着啊,是让嫂子给你送过来还是怎样?”
史书杰想了想说:“兄弟,别让你嫂子知道这件事了,她知道了会胡思乱想。你给我从商店里买条内裤,裤子和t恤我借你的吧,别忘了带条腰带。谢谢!万分感谢。”
“好吧,时间不多了,我先办完这件事再说。”王队长匆匆走出去,开着队里的摩托车走了。其他保安也就没必要待下去了。他们回到保安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摇摇头。他们无语地继续看监控。
王义很快按照史淑杰的要求拿来了自己的衣服,买来了一条内裤。史书杰穿戴整齐去了公司报送文件。
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岳凤鸣到一楼打卡。她没像平时那样打完卡立刻往办公室走去,而是留在一楼和几个相熟的人聊天。
“刘大姐,你今天的妆容很精致。”岳凤鸣认真观察着刘姐的表情。她没有发现刘姐看她的态度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哈哈!哪像你天生丽质,不用化妆就美若天仙,你千万别化妆气我们。”刘姐边说边上楼去了。
“哪里!哪里!多谢夸奖。”岳凤鸣目送着刘姐说道。
“凤鸣,你在等我吗?”岳凤鸣的好友白一冰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说道,“走,我们一块儿上楼吧。”不容分说岳凤鸣被拉着上四楼。
“凤鸣,周末我们几家带孩子去峄山玩吧?我女儿吵着要和他们几个小伙伴一块儿去玩。玩够了我们去吃正宗的邹城川味面。”
岳凤鸣仔细观察着白一冰的表情,发现她的表情和平时没有两样。听了白一冰的话,她心里暗自漾起波澜:明天又要和史书杰一家玩,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四家除了她家只有两口人,白一冰家三口,史书杰三口,还有杨晨曦一家三口。史书杰的老婆就是于如嫣。
岳凤鸣小心脏砰砰乱跳。闹出史书杰走光这一出,没有人知道吗?明天四家还要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吃吃喝喝,难道大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吗?别人不知道,她和史书杰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现在不知道,等事情曝光出来,别人记起来他们第二天竟然一起玩,还不笑话他们脸皮太厚,毫无底线?不行,要找个理由拒绝。
“白一冰,明天我有事,你们三家去吧,我们不去了。”
“你明天有事我们改星期天吧?”白一冰已经走上五层,朝着四层的岳凤鸣喊道。走廊里回音太大,岳凤鸣怕吵到别人连忙说:“下了班再说,我等着你。”
整个下午,岳凤鸣怀里像揣着只小兔,她几次抬头观察同事的反应。可是同事埋头工作,和平时没有两样。她一下午心神不宁,临下班了,接到了于如嫣的电话。
电话的音乐响了半天,同事小范督促她:“岳姐,电话!”
岳凤鸣刚才想让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挂机,造成无人接听的效果,可是同事一提醒,她没办法不接听,心里埋怨:多管闲事,我又不是聋子,还不知道有电话?
岳凤鸣无奈接听:“喂!如嫣,有事吗?”
“你忙什么呢?半天不接电话!”
“哈哈,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啥事?”
“我告诉你,今天是周末,史书杰不回家吃饭。”
于如嫣还没说完,岳凤鸣心虚:史书杰不回家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没约我一起吃晚饭:“如嫣,啥意思?”岳凤鸣强压住心里的怒气,装出温柔的语气说道。
“他不回家方便我们几个聚会啊?我在喜来登订好了位置,下了班不见不散。吃完饭我们去KtV练歌。孩子送给奶奶或姥姥,就我们四个闺蜜疯一回。挂了,不见不散!”
没有商量直接拍板了。岳凤鸣电话还举在耳边。同事小范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摇了摇头说:“姐,对方挂电话了。”
岳凤鸣尴尬一笑放下了电话。
岳凤鸣在纠结矛盾中渡过了一下午。下班的时间一到,她背上包马上走人。来到一楼,她刚打上卡,白一冰喊她:“凤鸣,于如嫣喊我们去喜来登聚餐,就我们四个,我老公会有意见的!你说怎么办?”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没有这个烦恼。我接了我女儿送到我妈那里就过去,半个小时后喜来登见!”岳凤鸣说完独自走了。
史书杰一下午也是在忐忑中渡过。他只想着他一丝不挂的视频可别被别人翻看到,保安室的人可别把这个劲爆的消息传出去。这个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和大城市相比,那就是个小蛋壳。而且这个矿除了分配来的大中专毕业生,其他居民都是淄博矿老矿区及其周围农村整个搬迁过来的。大家亲戚连亲戚,邻居连邻居。你在矿上千万别乱说话,你说那个人的坏话,转脸就传到那人的耳朵里,谁知道谁和谁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呢。他害怕一旦一个人嘴巴不严说出去。这个时候恐怕半个矿区的人都知道了。舆论的力量大得很,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人,何况他现在正处在考核的关键期。干部科正科长今年年底就退休了,副科升正科,他这个老科员是不是该递补成副科?
人生关键就是那么几步。大学毕业这几年,他在干部科任劳任怨,跑断腿磨破嘴,当儿子当孙子赔笑脸,迎来送往,别人打他的左脸,他把右脸奉上,打完还要赔不是:“哎呦,别把您的手打疼了。”
史书杰工作上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不敢出一点错。可是年底评先树优他排不上号,科长挑完副科挑,副科挑完报上另一个科员的大名,谁让他在这个地方一无后台又无金钱呢。他有的就是工作吃苦耐劳的精神。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他想用自己的努力感动上级。
可是,这次提副科难啊!不能说难于上青天,难度大无边。另一个科员梁恩栋听说是总公司副总的小姨子的小姑子的外甥。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只要说上话,就比他这个两眼一抹黑的大学生强得多。他的长处是工作从来没出过错,如果生活作风出了问题,等于葬送了自己的政治生涯。一辈子当个科员,他绝不甘心。
想到这里,史书杰下定决心,无论花多大代价他要阻断消息外泄。
史书杰把报送的材料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正确无误后递交上去,然后走出办公大楼。在大门口,他遇到了他的大学同学岳凤清。岳凤鸣、岳凤清,两个人有没有关系?岳凤清可是公司党委书记的小儿子。
“史书杰,你有公干啊?”岳凤清问道。
“岳凤清,我上交我矿晋升职称的材料,你忙什么呢?”
“我今年刚调到公司组织部。你今天别走了,下了班找个地方咱俩喝两杯。”
“恭喜!改天吧,我今天有约了。我今天开车来的不能喝酒,过几天我带你嫂子过来,让她开车,我们好喝两杯。”
岳凤清一想也对:“好吧,改天联系。”
告别了老同学,史书杰觉得他在这里不孤单了。听说前年老同学升为副科,今年调动肯定又升职了,已经是组织部正科级,一辈子同学三辈子亲,关键时刻老同学能不能帮自己一把?
史书杰觉得自己真是被逼疯了,在这个没有后台,没有人脉的地方,挖空心思想要升职,盘算着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熟人,怨不得在他眼里没有真感情,只有利用。
史书杰告别了老同学,掏出手机给饭店老板打了个电话:“喂,喜来登吗?”
“是的。”
“晚上还有空房间吗?”
“请问您几个人?”
“不是很确定,大约是六个人。”
“好的,有八个人的一个房间,挤一挤能坐下十个人。”
“好的,我们空一点坐六个人。我订下了。请记下这个人的名字,王义,王义请客。”
“好的。”
史书杰没敢留下他的名字,这次请客目的不纯,能留下记录的不能出现自己的名字。
史书杰订好饭店,又打电话通知了王义:“喂!王哥,请你通知监控室的保安下了班到喜来登喝酒,我要谢谢大家为我保守秘密。”
“太客气了,没有原则性错误就行,不然我们都承担不起。我还要谢谢你没追究我们工作中的失误。”
“王哥,你放心,我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在办公室睡觉,为了赶着审材料中午没回家,怕把衣服压皱巴了,所以把衣服脱了放沙发靠背上了,我有裸睡的习惯,睡迷糊了,以为是家里呢,随手把内裤也脱了,可惜忘了从里面锁上门,这不衣服丢了,你们没从监控中看到是谁把我的衣服偷走了吗?”
“没有,你们那一层的监控恰巧坏了。下午我们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真是的,怎么这么巧啊?福尔摩斯也不一定能破案啊!”
“好了,我们晚上见,拜托王哥把看过录像的保安都叫上,没看过录像的就别叫了,防止范围扩大化。”
“好的。”
他们约定好以后,史书杰又去家家悦超市买了几条好烟,准备吃完饭每人一条好烟,堵上他们的嘴巴。史淑杰一阵肉疼,他来自农村,父母现在年纪不大,不要他们的养老钱,可是他不像其他年轻人,结了婚有了孩子,吃穿养孩子全靠父母,他们是新的啃老一族。年轻人不想啃老,父母还不愿意:“儿来,我给你转点钱吧?”
“不用,我们又不是没钱。”
“转点吧,你们带小孩出去玩玩,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
“好吧,好吧,转吧,不转您睡不着。”
他可倒好,没人给他一分钱,生活全靠他们自己,他又没外快,全靠死工资。开了工资不禁花,想存下点等孩子到了四五岁给孩子报个班学个特长,他们两口子要在穿衣吃饭上精打细算。有时候他感到一种窒息感。媳妇年轻爱打扮,不让她买衣服,带出去丢的是他的人,买衣服买化妆品的钱在他眼里可是天价。儿子才三岁,辅食不能少,一罐奶粉上百,一个月最少三罐奶粉,这还是他限制他儿子,只让他儿子晚上喝一次。不然他承受不起。
孩子们的玩具是最大的开销。商人真是刁民,瞄准女人和孩子掏空男人的腰包。
再苦不能苦孩子,咬紧牙关也不能让孩子在伙伴面前自卑,玩具少不了。孩子不能苦,老婆不能亏,只能亏自己。因此,他不敢吸烟,不敢喝酒,只有在场面上不得不逞英雄。不然,他家月月光。
史淑杰不知道今天到底去几个人,他不好确定买几条烟。多买一两条吧,马上要过八月十五了,剩下的拿回家过节的时候当做礼物送给老父亲。
老父亲在老家抽烟从来都是买最便宜的哈德门。他作为儿子看到老父亲抽这么便宜的烟很自责。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作为一个男人挣不来多少钱,满足不了所有的需求。
史淑杰往上升职的欲望特别强烈,职务越高工资越高。作为一个男人他需要工资高点,让妻子儿子生活好点是他的责任。眼下最急切的是把丑闻压下去,不让它传扬开去。不然,别说升职加薪,就是在干部科待下去都成为问题。
史书杰一切都处置得当开车往回赶,来到矿上,他出差不用打卡,早早到饭店等着王义带人过来。
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史淑杰在包间等着。他的脑子闲不下来,他回忆起中午的情景。是谁在什么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自己的衣服?为什么单偷他的,岳凤鸣的为什么一件不少?
四层的监控被自己破坏只有自己和岳凤鸣知道,如果不知道监控被破坏,偷走他的衣服全都暴露,他的麻烦可就大了,自己绝不会放过他不说,矿上领导知道了,自己会受处分,偷别人衣服的人在同事中间就是社死之人,一次不忠,永不再用。
史书杰越想越糊涂,岳凤鸣肯定值得信任,他们两个在办公室偷情的事一旦暴露,她还能活着吗?史书杰首先排除的是岳凤鸣。那会是谁?自己的竞争对手梁恩栋?
梁恩栋和自己同岁,比自己参加工作早四年。自己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整整十六年,比不上头悬梁锥刺股的孙静和苏秦,算不上囊萤映雪的孙康。可是自己从小懂得知识能改变命运,要想从穷乡僻壤的农村走出去,到黑夜都被路灯照亮的城市去,只有拼命学习。
史书杰是小村庄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农村娃。乡亲们羡慕得不得了,直到现在,乡亲们教育自己的孩子:“你看史家二小子,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不用夏天一身水,冬天一身泥地扛着铁掀跟土坷垃作战。”
史书杰成了农村娃的榜样。榜样的力量强不强大,就像灯光强不强烈。他要让自己这个小宇宙燃烧起来,变成四邻八乡孩子们的指路明灯。所以毕业以后不敢松懈半分,勤勤恳恳地工作,希望升职加薪,活成乡亲们羡慕的样子。
五年前,和自己的漂亮妻子在农村小院里拜天地时,乡亲们更加羡慕,全村人都到场祝贺。奶奶领着孙子,妈妈抱着女儿,男人们帮着抬桌子搬板凳,好像自己结婚是村子里的公事。他们让自己的儿孙看看,史家二小子读书的作用:从农村飞出去的金凤,领回来城里的金凰,凤凰于飞,多么美好!
史书杰每次回家,一定让自己和老婆于如嫣穿戴整齐。他宁可不吃不喝也要让自己外表光鲜亮丽。从老家村中间的路上走过,后面一定有羡慕的目光追随。然后就是:“你看,史家二小子的生活多么滋润,孩子们,要努力啊!”
史书杰想到这里坚定了目标,一定不能因为这件丑事贻误了自己的前途。自己已经不完全属于自己,自己是属于史家,是史家的骄傲,是爸爸妈妈的底气。自己如果因为这个丢了前途,爸爸妈妈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自己是那个小村子孩子们的榜样,榜样塌方,人们的希望在哪里。
史输杰想到这里又出去买了几条烟,他决心给见到录像的人每人两条好烟。他真的肉疼,可是咬着牙也要撑下去,他决心这个月不吃肉了,只吃馒头蘸酱油,酱油拌米饭,省下好吃的让儿子吃,儿子长身体不能缺乏营养,再省点让媳妇吃,媳妇需要营养,不然脸色暗淡丑成黄脸婆,带出去他脸面无光。他一个男人,糙一些没关系。
一切准备妥当时间也差不多了。史书杰站在饭店门口等待客人的到来。远远的,王义带着四个人过来了。史书杰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挥挥手,等他们走近了,从王义开始逐个握手表示欢迎。
他们都落座,史输杰给他们倒茶点烟,小心地伺候着。
菜摆上桌,史书杰给大家斟满酒,大家推杯换盏,他好生劝酒,直到大家酒足饭饱,又把装着好烟的包挂到每个人的自行车把上。王义有点醉意朦胧,他拍着史书杰的肩膀说:“哥们,擎好吧,大家心里都明白,把这件事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说不定我们中的保安要被送回原来的采煤队,吃阳间饭干阴间的活。我回去吓唬他们,谁如果把秘密泄露出去,他第一个回到井下去。你放心,他们几个都是借调上来的,还没有正式调入保卫科。所以,他们比谁都小心,不会惹事的。”送走他们,史淑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想放声大哭一顿,可是,一个男人没死爹没死娘,你哭个什么劲,被人当成神经病也不是不可能。
史书杰眼含热泪正坐在地上,忽然于如嫣、白一冰、岳凤鸣和杨晨曦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因为史书杰来的早,在包间一直没出来,所以没有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三个闺蜜来这里。现在他这个狼狈的样子被她们几个看到,真想地上马上出现一个地缝,他像孙猴子一样立马遁形。
于如嫣跑过来蹲下惊讶地问:“老公,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来,我拉你起来。哎呦!怎么这么沉!岳凤鸣,白一冰,杨晨曦,你们谁过来帮我一下?”
“史书杰,你没事吧,你自己试着站起来,对,没事,不用我们拉。”白一冰鼓励史书杰但是没有动手,岳凤鸣想伸把手被白一冰挡了回去:“别动,让人家两口子自己解决,我们拉拉扯扯算什么?闺蜜要和闺蜜的老公保持距离。”
岳凤鸣感到不自在,几个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史输杰为什么崩溃地坐地上流泪,今天中午他该是多么无助、羞愧、害怕,一个人一丝不挂地跑出去找衣服,他惊恐万状的样子真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岳凤鸣想伸手安慰安慰史书杰,可是被白一冰挡开了,没有办法安慰史书杰,她只能用眼神传递对史书杰的同情。
史书杰有点微醉,但他心里非常明白,不能让大家看出来他和岳凤鸣的关系,他没有看岳凤鸣,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岳凤鸣。他低着头,眼睛看向于如嫣:“如嫣,你们怎么来了,是专门来接我的吗?谢谢!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中午忙着审材料,下午送到局里,回来又喝酒应酬,我们回家吧。”
“好的老公,我扶着你回家。白一冰,我不去KtV练歌了,你们去吧,我要回家照顾史书杰。”
“我们也回家吧,麦霸不去还有什么意思!”白一冰没经过她俩同意自顾自走了。岳凤鸣想和于如嫣一起扶着史书杰回家,可是史书杰躲过伸过来手,史书杰明显是抗拒。她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跟着杨晨曦一起走了。
于如嫣扶着史书杰回到家,给他倒了杯蜂蜜水让他喝下,又给他烧了热水让他洗了个热水澡。史书杰舒服点了,他抱着于如嫣哭起来:“老婆,我对不起你!啊!啊!”
于如嫣被史杰弄得莫名其妙:“老公,什么对起对不起的,你喝醉了我伺候你一下没什么的。我坐月子的时候你不是伺候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剖腹产不能下床,你又喂饭又倒屎倒尿的,月子恩情记一辈子。”
史书书杰醉人不醉心,他心里明白,他和岳凤鸣的事爆出来会伤于如嫣有多深。他现在后悔了,不该让岳凤鸣爬上自己的床,他不想离婚。离了婚会对儿子造成多大的伤害他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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