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王熙凤淡淡抿了口茶,缓缓问道。
只见司棋惨白着张脸,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那费婆子也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她万万没想到司棋竟会同她的表弟有私情,还敢胆大妄为地带到园子里来私会。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这张妈一进屋便把司棋的事招了个干净。
费婆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似是不该说出那张妈才是。
司棋之前教她说,若老太太那边问起蒋兆是如何偷偷潜入大观园的,便要回说是因那负责看门的婆子同自己相熟,一时趁她不备才把人悄悄带进园子的。
如此便可替那看门的婆子解围。
可谁知。
因被凤姐那么忽然一问,倒叫费婆子把原先背好的话给回岔了。
主要便是因那张妈同费婆子是儿女亲家,费婆子出入大观园没少得了张妈的便利。
故而才会一时不防说漏嘴了。
只是谁曾想又会扯出什么表弟来。
想到这。
费婆子便气恼地瞪了眼司棋。
暗怪她不把所有实情同自己讲明。
害得自己如今这般进退两难。
“回奶奶,今儿这事,是我百密一疏。”
说着,司棋又冷冷道:“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那费婆子见司棋竟是这么干脆地直接认罪了。
当即便吓得哆嗦不止。
只怪自己不该一时意气用事,轻易便上了司棋这丫头的贼船。
如今不仅没有扳倒凤姐,反倒是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只是这费妈妈并非有心陷害您,是叫我逼得没法子了才帮我,还请太太和奶奶饶了费妈妈。”
众人见司棋脸上并无畏惧羞惭之色,更是有意要把罪责全部揽到自己头上去。
不免都暗暗吃了一惊。
只见那司棋直挺挺地跪到了凤姐跟前。
磕头道:“我外婆和费妈妈都是大太太屋里服侍多年的老人,如今我外婆已经去了,请奶奶好歹留下费妈妈才是,否则今后叫谁来服侍大太太呢?”
这费婆子没想到司棋会如此说。
也忙挪到邢夫人跟前哭着求饶:“求太太念着奴才伺候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叫奴才继续跟着您罢!”
屋里正乱成一团之时。
忽见那去查大观园夜里聚众赌钱的人也回来了。
“回老太太,赌钱之事已查明了。”
“在园内夜间聚赌的有三个大头家,一个是林之孝家的亲戚,一个是柳家媳妇的妹妹,还有一个便是咱们二姑娘的乳母王婆子。”
“除了王婆子在您这里之外,其他人都已先被关了起来。”
闻言,那跪在地上的王婆子忙爬出来磕响头求饶道:“求老太太息怒!”
“奴才因一时迷了心才去赌钱的,原本不过是想取乐罢了,求老太太好歹看着二小姐的面子,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贾母冷眼瞧着今日这些混账事。
一件是迎春房里的大丫鬟司棋闹出来的。
一件又跟迎春的乳母有大干系。
足见迎春的御下能力实在堪忧。
几乎快叫这些奴才们踩到头上去了也不吭声。
真真是叫人怒其不争。
“你既是二姑娘的乳母,行事就该比旁人更尊重些才是!”
“如今闹出这般丑事,又扯出你们姑娘来,反叫她跟着蒙羞!”
贾母怒极,冷声吩咐道:“把那骰子牌全部烧毁,今后谁再敢赌钱,直接打一顿撵出去!”
“这三个为首者,每人打四十个板子,撵出去,今后永不许再入府!”
“剩下那些跟着赌钱的,查出来每人打二十个板子,再革去三个月的月钱,拨去当夜香工。”
“是,老太太。”
众人见贾母震怒,雷厉风行地便把园子里的那些老刺头给处置了。
一时间都不敢言语。
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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