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猜忌,好像自打司马瞻回京后,他对自己的猜忌就没停止过。
罢,只要不逼问她就行。
……
待中堂内只剩司马瞻一人时,裴行才从外头进了门。
他将灯掌上,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殿下,今晚可能又要下雨了。”
“嗯。”
司马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您路上颠簸了好几天,还是早些歇着吧。”
裴行将几贴膏方搁在案上,准备离开时,不意发现了那本册子。
他随手翻开看了看。
只看了一眼,他就出口赞了句:“好字。”
而后发现了上面悬针纂体的私印,不禁又叫了一声。
“殿下,这是易大人写的?”
司马瞻还在呆坐着,只木讷地点头应了一句:“是。”
裴行见过易禾的字迹,至今对那封狗爬一样的贺表印象深刻。
只是他见司马瞻神色不对,也没有提起。
“仿佛易大人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
司马瞻回过神来:“你指什么?”
“属下的意思是,殿下自从回京跟易大人接触以来,仿佛每隔一段时间总能发现些他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殿下一点都不防备?”
司马瞻将文册从他手中抽出来,起身去了书房。
裴行在后头跟着。
司马瞻有些不耐烦:“你倒说说,本王要防备他什么?”
“那属下哪儿知道,属下只知道殿下向来心细如发洞若观火,却不懂为何偏偏在易大人身上,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私情属下自然懂,可是什么情也大不过坦诚相待。”
“只是替殿下不值。”
裴行见司马瞻没生气,索性将心里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属下虽不是断袖,却也知道这跟儿女之情并无二致。”
“可是隔着这么多秘密的两个人,如何能走到一起呢。”
司马瞻眼睛盯着灯上扑朔的火苗,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殿下兴许没听过外头的一些闲话。”
“说说。”
“殿下不担心他只为替自己在京中寻个靠山,对殿下只有利用不讲私情?”
“随他,别的呢?”
“也不曾想过万一他是个异党或细作,但凭姿色俘获殿下,再谋而杀之?”
司马瞻脱口道:“也随他,有没有新鲜的?”
裴行顿时哽住:
“这些您都不在意,那也不剩什么了……”
“哦,还有那册子上他写的诗,属下虽然读书不多,但也能看出来那是几首情诗。”
“小小年纪就开始四处留情……”
司马瞻皱眉打断他:“你确实读书不多,屁话倒是多。”
那几首诗并非是写给某个人的,而是他看罢惑溺之后,对荀粲夫妻二人的爱情有感而抒的。
裴行被骂了一顿,看起来也不欲辩解。
“反正殿下记住一句话。”
“擅作情诗者,多是负心人。”
这句是他蹬着门槛说的,看司马瞻的神色,他怕再躲晚一步,就要被殿下抽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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