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我知道夜山雪许多事。虽然外面传闻你与她的爱恨如何荡气回肠,可是你在她口中不过是寥寥几字,并不深刻。”姬容道。
宿离月苦笑,似乎并不意外。他只问道:
“仙子说的寥寥几字,不知是什么?”
姬容仔细想了想道:“阴差阳错,不过孽缘。”
宿离月闻言,落寞地笑笑,“多谢告知。”
姬容摇头。
“那仙子还知道关于她的哪些事,可否跟在下讲讲?”他又道。
“可那些都是夜山雪的私事,不如你找到她自己问她。”姬容说。
“黄泉碧落,我又该去哪里找她?”
宿离月望着窗外苍茫天色,眼中是可见的哀伤。
宿离月与夜山雪的事,姬容其实并不太清楚,多数还是来自于传闻。
夜山雪并未提过这些。不知是因为宿离月太不重要而乏善可陈,还是太过重要而避而不谈。总之她从夜山雪口中听到的也不过是那句孽缘。
不过这宿离月看起来也不是个会罢休的主。
姬容试图打发他走:“不如你去无方城碰碰运气?”
“北域无方?”宿离月再次确认。
“对,就是那里。偶尔听她提到过那个地方,似乎有很重要的人在那里。但不确定她这些年有没有再去过。”
姬容绝对不会告诉他无方城是他情敌的地盘。
“好歹是个线索,多谢仙子告知。”
姬容笑得无辜。
片刻,宿离月又给姬容端来一碗闻着味就恶心的药。
“这是什么?”姬容捏着鼻子感觉多闻一会儿就要被送走。
这下疑惑的人变成了宿离月:
“九阳炎华莲和火麒麟心头血啊。执明仙君不是说你这几日都在喝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姬容有些糊涂了,“你说这是我这几日都在喝的那个药?可是这味闻着不对啊。”
“怎么会不对?这是我按照执明仙君嘱咐亲自煎的。”
姬容质疑道:“你不会煎糊了吧?”
宿离月无奈笑笑,“仙子多虑了,在下好歹是医者出身,怎么可能连火候都把握不了。”
“可这味确实闻着不太一样。”姬容讪笑道,“沈清宵煎的药,虽然不太好闻,但是比你这个好闻太多。”
宿离月思索片刻,了然道:“这两味药都有很重的腥味。想来执明仙君煎药之前为九阳炎华莲去了腥味,又在熬药时添加了抑制火麒麟血的材料。”
“那药仙煎药前没有去腥吗?”姬容问。
宿离月尴尬笑笑,“要为九阳炎华莲去腥过程十分麻烦。我以为执明仙君熬药并不会多此一步,所以考虑不周。仙子先将就这一顿可好?”
姬容倒是好奇:“为九阳炎华莲去腥有多麻烦?”
宿离月道:“一般就是把九阳炎华莲与其他净味的草药一起放入炼药炉中约莫七个时辰,须得有人在旁一直守着,控制火候——毕竟此药材实在太过珍贵,得之不易,万不能出岔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草中的腥味开始慢慢散发出来。此时需要不断调整火焰的温度和强度,以确保药草不会被烧焦,还要不断添加净味的草药。”
姬容一时间心绪复杂。
她问:“七个时辰,一刻都不能离开?”
“是的。”
“每煎一次药,都要去一次腥?还是说一次都去了?”
“自然是前者。此药必须现取现用。一朵九阳炎华莲分成四十九份,每次取一份,其余都被冰封保存起来。若是一次性都去腥处理了而不用,便会使其失去自身保护屏障,难以抵抗冰封的寒意,故难以存放。”
姬容不再多言,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她实在想不通,沈清宵为何愿意为她这个不相干的人,一次又一次浪费那“七个时辰”。
一日不过十二个时辰,他把大多数时间放在那碗破药上。
她玩笑中难闻又难喝的“毒药”,却是他日日不眠不休亲自熬的。
她似乎在不经意中,又亏欠了一个人。
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图什么。
*
夜里,姬容又陷入梦魇。
她梦到了第一次见到谢不离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不是魔君,只是一个被修仙界追杀的钟山余孽。
拖着重伤的身体与他们缠斗了几日,好不容易摆脱,却又在采伤药时惊扰了盘踞此地的大妖。
就当姬容考虑要不要跪下来大喊一声“好汉饶命”时,一个凌厉的身影如风如刃现身为她抵挡住了杀招。
那人青衣墨发,执剑立于姬容身前,月光之下仿佛落了一身霜。
——是谢不离。
大妖被自己的法力反弹,后退十步之外。
“要么滚,要么死!”谢不离的声音比他的剑光还要冰冷。
姬容点点头,转身就要跑,却被那人拉住了胳膊。
他声音柔和许多:“我是让他滚,你留下。”
姬容:“……”
姬容更害怕,这人比那大妖还要厉害,修为高深莫测,是敌是友又不清楚,她不走等死吗?
眼见那只大妖连滚带爬的逃命,姬容心想,果真轮到自己了吗?
姬容带着自己一贯随和的假笑对上他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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