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若是再往前推,这谁也不记得。说好听一些是花魁,说难听点不就是一个妓女,谁能记得清楚她们的名字?
“自古以来名扬天下的花魁也没几个,我们这里更没有。剩下的那些人,或是老了病了死了,又有新的补上来。这世上总有年轻漂亮的,谁还能记住一个几年前或者几十年前的人?
“至于你说的与书生相恋要私奔的,我们这里一年都要出好几对这样的,到头来结局不就是那样?命好的做了人家的小妾,命不好的也有跟着人家回去吃苦的,还有更倒霉的被人家抛弃了,再回来重操旧业。”
姬容却听得兴致缺缺,倚在门框上昏昏欲睡。
“困了吗?要不要靠着哥哥的肩膀休息一会儿?”殷玄礼在一旁腆着笑脸犯贱。
姬容忍住了扇他的冲动,笑意不达眼底。
她说:“你是被之前那个死断袖夺舍了吗?你也想讨打?”
殷玄礼笑意不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姬容懒得搭理他。
“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我逗你你都不笑。”殷玄礼说。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姬容回以一个白眼。
“我说的不是你现在这样,是那种开怀大笑你懂吗?知道什么叫开怀吗?”
姬容懒得搭理他,只听见秦素继续说道:
“那个老鸨说了,她并不知道有叫陆九娘的花魁,但是若说跟什么书生有些关系,她只知道一个很出名的书生。”
“谁?”
“太守张士廉。”秦素说。
“张士廉是红袖招的常客,他跟楼里姑娘吹牛的时候,说他二十年前进京赶考时途经江都,与当时红袖招的花魁春风一度。那花魁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还要跟他私奔呢。”
花楼里的姑娘们日子过得无趣,没事就喜欢谈些恩客的八卦。他们吹牛的事迹,也会被当作笑谈一起分享。
“难不成是陆九娘要等的那个书生就是张士廉?”姬容说。
“很有这个可能。”秦素说。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解释了她为何一直待在太守府。”殷玄礼说,“可是如果她就是太守府中的那只专吃小孩的妖,难道这二人因爱生恨,结了仇?”
“一定是这样。”秦素语气肯定。
“奴家查过了,这张士廉的正妻是个官家小姐,正是他进京高中之后搭上的靠山。很可能陆九娘被这个负心汉骗身偏心又抛弃后,要找这个老东西报仇雪恨。恰好这老东西这时候又被调到江都,真是冤家路窄。”
姬容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被骗身偏心后上门报仇,合情合理,她今天就遇到了。
姬容说:“难道这陆九娘是被张士廉害死的?”
“她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应该是在骗我们。说不定就是被张士廉为了仕途灭了口。”殷玄礼说。
秦素说,“也可能是被伤了心,郁郁而终,病死的,自尽的,反正跟那个张士廉脱不了干系。”
姬容却有些不解,“被杀了我可以理解,还能伤心而死的?”
“主人!你可不要小瞧情伤。自古情伤最伤人,有的人困在原地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有的人年纪轻轻就把自己了结了!”
秦素说得词严义正,姬容却心惊了几分。
这么严重?
那沈清宵……
姬容及时拉回自己的思绪,她怎么会管他如何。他的死活,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姬容想着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思绪发散时想到,“如果凶手是陆九娘,为何她不杀张士廉,而是杀他的孩子们?”
“想让他断子绝孙呗!”秦素对此毫无怀疑。
“奴家若是被人如此辜负,也不会着急杀他,奴家要慢慢折磨他,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所在意的一一失去,所爱之人一个个离去,让他活在世上断子绝孙,无依无靠,痛不欲生!”
姬容:“……”
姬容已经开始盘算沈清宵如今修为大概到什么地步,她正面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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