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老和尚笑眯眯的点点头,看着侯俊铖的双目之中微微泛起欣慰的光芒:“那就打一场吧,诸军皆溃而我部得胜,日后侯先生和郁寨主在二十八寨说话时,腰板也能直不少了!”
说干就干,老和尚和郁寨主领着人找来一堆太平大车和板车,随意搬了些粮食金银,从府库到城外沿路丢弃,侯俊铖则领着牛老三和几十个山贼等人穿街走巷、敲锣打鼓齐声喊道:“永新的百姓们,义军就要撤离永新城了,留下的物资金银送还给你们,可自行取用!”
每一条街巷都是寂静无声,没人理会他们,偶尔门缝里和屋顶上冒出几个身影,侯俊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的不信任。
“城里的百姓恐怕得等咱们走了之后才敢出来了……”牛老三策马赶上侯俊铖:“这帮刁民,就算咱们把金银钱粮都还给他们,也不会有人领情的。”
“不管领不领情,有些事咱们都必须去做!”侯俊铖闷声教训道:“我们对百姓怎么样,百姓就会对我们怎么样,这世上,没有天生的刁民!”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越来越多的溃兵逃到了永新县城下,一个个惊慌失措、丢盔弃甲,都嚷嚷着背后有清军追击,只是没人说得清人数,这些早就吓破胆的溃兵个个都是张口就来,甚至有说追兵多达十万人马、无边无际,老和尚无奈,只能让四脚虎冒险往吉安方向哨探,和郁寨主一起裹着溃兵向选定的埋伏地点而去。
这些溃兵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意志,不管身后有多少清军,他们定然是一触即溃的,但也恰好能替侯俊铖等人将这场戏做足,摆出一副溃逃的模样来。
侯俊铖和牛老三则领着那支百人队埋伏在侯家庄之中,这座被清军屠灭的村寨没有百姓,还有许多房屋废墟和坟包可以利用和躲藏,正是设伏的好地方。
侯俊铖寻到了侯家女眷的坟堆,烧了些黄纸、焚香拜祭过后,起身扫视着周围穿行而过的溃兵,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早已将武器和盔甲抛弃一空,却还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抱着各式各样的木箱,一眼看去,如同一群群逃难的百姓,没有一丝当兵为将的模样。
“之前郁寨主他们还说要拉些溃兵一起作战,如今看来,不拖后腿就好了……”一旁的牛老三也在扫视着漫山遍野的溃兵:“这副模样,根本打不得仗了,若是清狗来的多……”
“那就退回石含山便是,咱们的弟兄也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一场必败之战上!”侯俊铖明白牛老三的担忧,转身扫视着侯家庄内那些正在忙活着的百人队弟兄,视线落在那些矿奴身上:“但能打就必须要打,四万大军土崩瓦解,弟兄们心中必有犹疑惊惧,我们得用事实告诉弟兄们,清狗也是一条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我们一定能战胜他们。”
牛老三点点头,正要接话,老和尚和郁寨主忽然远远走了过来:“四脚虎带来消息,清狗已经入永新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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