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薛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明天去县里,我能一起去吗?鸡蛋我不吃,姐你吃,补补身子。”
“让你吃就吃,不许跟我废话。”薛灿一手拿回金子,另一只手把鸡蛋怼到弟弟嘴里。
薛沐怕鸡蛋掉地上,赶紧张嘴接着,不情不愿地咽了下去,被香得眯起眼。
正是在这一瞬间,薛沐心头闪过疑惑,觉得姐姐有点不太一样,变凶了,也爱笑了。
在他印象中,姐姐很少笑,似乎有很多发愁的事,总是紧皱着眉头。
薛沐正要细想,被薛灿的话打断。
“带你去,”薛灿偏头摸摸薛芸的脑袋,“也带我们芸儿去。”
薛沐心头涌上狂喜,开心地手舞足蹈,很快忘了那一点不对劲。
三姐弟继续在山中找到一点野果和蘑菇,赶在中午前,慢悠悠地下山。
回去路上,薛灿嘱咐薛沐,让他假装说漏嘴,把捡到金子的事告诉薛元宗。
薛灿没有想保密,她要分家自立门户,早晚要显示出财力,不如就从现在开始铺垫,不然无缘无故拿出银子,会惹人猜疑。
至于金子从哪里来,薛灿早想好了借口,她亲爹留给她的。
这种说法,死无对证,别人不信也得信。
回到小院,薛灿跟许氏打声招呼,拎着找来的东西去后院厨房,王氏和薛宝莹正在准备午饭。
见到薛灿进来,王氏忍不住数落她,“灿丫头,你说你都多大的姑娘了,整天往外跑成什么样子,这一点你可不如宝莹,她还比你小呢,真该给你找个婆家,让你婆婆教训你。”
薛灿不吭声,薛宝莹抬起脸,背着奶奶对她撇撇嘴,表示对这话的不屑。
老大一家都是心甘情愿付出的性格,唯独小女儿薛宝莹,讨厌爷奶的偏心,为自家鸣不平。
老大家里父母忙,大哥二哥不在家,薛宝莹只能私下跟薛灿抱怨,因此两人关系不错。
午饭时间,家里主要劳动力都不在家,比昨天的晚饭还敷衍,粗粮窝头配上水煮野菜,薛灿看一眼就饱了。
三婶装病躲懒,没有出来吃饭,薛宝莹将饭送到了东厢房。
薛灿拿了一小块窝头,根本不往嘴里送,瞧准机会,跟薛老爷子提起,她明天要去一趟县里。
薛老爷子还没说话,王氏先急了。
“不许去,你能有什么事,刚说完你心野,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王氏疾言厉色,“在家学学绣活和做饭才是正经事,你非要出去,那跟你大伯和大伯娘去山里,我让你野个够!”
薛老大夫妇是去深山里面,山路不好走,一路悬崖峭壁,还有野兽出没,这活薛家老的小的都干不了,跟进去怕是个累赘。
王氏这话,纯属威胁。
薛灿毫不在乎,直视王氏的双眼,不紧不慢地说,“奶奶,腿长在我身上,我又不跟您要银子,我偏要去,您能奈我何?”
王氏一个激灵,竟然有点发怵。
其实王氏一直不太敢说薛灿,薛老二极宠大女儿,小时候薛灿有亲爹护着,没人敢说她。
等薛老二去世,薛灿已经懂事,她性子沉稳,眼神通透,王氏总觉得她能看穿自己的小心思。
她敢骂许氏,却不敢骂薛灿。
王氏嘴角颤抖,偏头搬救兵,“老头子,你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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