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下十八层地狱还她!”
薛老大嗫嚅着,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都怪他,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儿子侄女,堂堂七尺汉子缩成一团,憋屈到可怜。
晚饭时间,薛灿没让家里人出去,今日买了不少吃食,不如躲在西厢里吃独食。
薛老爷子下不了炕,三叔转了一圈回自己屋。
薛老大憋屈到没胃口,回到后屋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薛宝莹坐在后屋门口,仰望秋日明月,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希望不开心的日子快点过去。
晚上睡觉前,薛灿嘱咐许氏,从明天起,她们一家四口自己开火,跟公中分开吃。
许氏为女儿的事揪心,自然听她的话,有米有面,自己开火没问题。
得到回答,薛灿满意睡去,隔天一早,她出门直奔族长家。
现任族长薛山水,祖辈靠经商发家,代代积累,家境殷实,现如今他儿子继承家业,孙辈在县里读书,一大家子都有出息,因此薛山水说话更有分量。
薛灿没有空手去,从昨天她买的东西里拿出一包茶叶,拎着登门拜访。
敲响大门,薛山水的大儿媳前来应门,见到是薛灿,露出热情的笑容,还关心她额头上的伤。
薛灿说明来意,大儿媳去正屋喊人,薛山水很快背着手出来,族长老伴在旁作陪,三人在院中小棚子下说起话。
薛灿明白,在薛山水眼里,她一个没成家的丫头,不需正经去正屋说话。
面对轻视,她不急不怒,将手上的茶叶递出去,礼貌克制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在家里,薛灿敢口无遮拦地骂人,在外面,她装成受欺负的柔弱孤女,控诉薛家的吃人行为。
说着说着,还配合落下两行清泪。
薛山水震怒,将十几岁闺女嫁给七十多老头,薛家心够狠,欺负薛灿没有爹,竟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薛大川糊涂啊,”薛山水一拍桌子站起来,“灿丫头,走,我跟你回家去,好好说说这事。”
“族长爷爷,”薛灿站起来,条理清晰地说,“其实我看透了,您今日帮我,能护住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只要我还在薛家,早晚会被卖出去。”
薛山水迟疑,确实是这个道理,他身为族长,说话有分量,但手伸不到别人家里。
“那你的意思是?”薛山水问。
“我想分家,”薛灿坚定地说,“族长爷爷,请您牵头,帮我自立门户。”
“那不能,”薛山水眉头紧皱,给薛灿讲道理,“你父亲去世,兄弟又小,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分出去单过,我帮你是害你啊,别人会说我老糊涂。”
薛灿并不意外,她殷切地期盼,“族长爷爷,您见识广懂得多,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经过手,您给我出个主意吧,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能名正言顺地分家。”
薛山水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沉思,忽然定住,对薛灿说,“除非……你招人入赘,成家立业,带着娘和弟妹,自立门户,出去单过。”
薛灿恍然大悟,这确实是一个妙招。
可是招人入赘,这一时半会儿,她上哪去找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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