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山里会不会有鬼啊?”
“我听说那些冤死的鬼,若是消除不了怨恨,就喜欢徘徊在生前死亡的地方,找人索命。”
沈宁音的话令贺芙脸色微变。
恰巧这时,身后一道刺骨的冷风钻进她的脖子里,令她后背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
贺芙不禁打了个寒战,四处环顾张望。
她想到掉入陷阱惨死的官兵,再结合沈宁音刚刚的话,心中渐渐生出了些无法言明的恐惧。
她只好咬牙返回,却因为过分恐惧和心虚,脚步乱了分寸,正好不慎踩中陷阱,掉进深坑里。
伴随着一声尖叫,她整个人狼狈地滚到坑底,摔了个狗吃屎。
“贺姐姐,你没事吧?”
沈宁音站在上面,惊慌地朝底下看去。
贺芙撑着手肘爬了起来,膝盖和臂弯处都磕碰出淤青,脸也没好到哪里去,差点被底下的枯树枝桠划伤。
她咬了咬牙,朝她吼道:“还不快救我上来!”
沈宁音沿着坑边走来走去,面色为难道:“贺姐姐,这坑太深了,我一个人没法拉你上来,你等等,我马上就去寨子里找人来救你!”
沈宁音在来时的路上悄悄做了标记,记住了大致路线。
她故意表现出一副蠢笨的样子,刚踏出几步,就垂头丧气地回到深坑前:“贺姐姐,对不起,我忘了来时的路了。”
贺芙在心中骂她脑子蠢。
眼下只有沈宁音能找人来救她,要是等到晚上野兽出没,她还待在深坑里,必定会被野兽吃掉。
即便贺芙不想留她性命,现在却不能让她出事,否则就没人来救自己了。
担心她踩中深山里的陷阱,贺芙不得不告诉她另一条安全的路。
“你往东边走五百米,有一条长满紫罗花的羊肠小道,你沿着那条路上山,就能直接抵达山寨。”
她并不觉得沈宁音有本事逃走,下山的路口上都是他们的人,就算她逃了,也会被捉回来。
沈宁音点头道:“贺姐姐,我记住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找人来救你!”
沈宁音按照她指的方向找到了那条小道,她望着下山的路,谨慎往下走了一段路,直到看见有两个山寨的人守在那里,她连忙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不久后,她看见一个上山的匪徒拿出腰牌,守卫检查完后才放行。
沈宁音心中思忖,她悄悄离开,快速回到山寨后,找人将贺芙救了上来。
当夜,匪徒首领从外面赶了回来,听说洪野做的那些事后,将他叫到房间训斥了一顿。
“这世上那么多女人,你倒好!偏偏看上了傅砚舟的女人,你想找死是不是!”
洪野闻言不屑一顾:“傅砚舟本事再大,他也拿首领您没辙不是吗?”
“只要他不知道上山的路,就永远找不到咱们的窝点,到时候咱们再来个偷龙换凤,将人掉包,让傅砚舟吃一回瘪,也算是给在牢里受难的弟兄们出一口恶气。”
匪徒首领听了后嗤道:“你以为他是傻子?要真是这么容易糊弄,咱们洪寨的人怎么还会栽到他手里?”
“首领莫不是忘了,咱们寨子里还有一位擅长易容的人,只要经过他的手乔装一番,不凑近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洪野一边瞧着首领的反应,一边循循善诱道:“等她成为咱们寨子的人,首领要如何享用她,我绝不会拦着。”
洪野的话令匪徒首领有所动摇。
一想到沈宁音那张脸,到底还是色欲熏心占据了上风。
深夜时分,小盈来到沈宁音的房间,推门而入:“姑娘,我刚刚去看过了,粮仓轮值的人这会儿都睡着了。”
话落,她便拿出一个假腰牌交给沈宁音,不免担心起来:“姑娘,要是被首领发现了怎么办?”
沈宁音:“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会那么快查到是我们做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沈宁音还是换上男装:“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很快,走水的消息从粮仓传来,漫天的熊熊火光瞬间划破了漆黑的深夜。
“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快、快救火!”
好端端的粮仓突然起火,这件事惊动了匪徒首领,他连衣裳都来不及穿上,直接飞奔赶往粮仓。
小喽啰们提着桶冲上去灭火,然而火势太大,他们只能浇灭最外面的一圈火,阻止火势的进一步蔓延,无法进入粮仓内部。
匪徒首领抵达后,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怒不可遏地召来负责管理粮仓的管事:“怎么回事?”
管事颤巍巍地缩着脖子,声音颤抖道:“首、首领,是今晚当值的人疏忽睡了过去,不小心将火折子落在了里面,等发现起火的时候已经晚了。”
匪徒首领怒道:“废物!连个粮仓都看管不好!”
趁着众人救火时,沈宁音趁机溜进匪徒首领的房间,快速搜寻了一番,在枕头下找到了那枚腰牌。
她从怀里拿出假腰牌进行调换后,四处张望确保没人后,迅速回到了自己房间。
小盈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见到沈宁音平安返回,她急忙走过去道:“姑娘,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放心,他们没查到我头上来。”
沈宁音换下衣裳,放到床底藏好,问道:“小盈,她们情况如何了?”
小盈道:“现在能走路了,不过身体还是比较虚弱,我已经将逃跑的计划都告诉了她们,她们会尽量配合好姑娘的。”
沈宁音点头:“那就先看看明天的情况,再做打算。”
京城某个繁华客栈里。
夜麟玄靠在椅上,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檀木桌,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盯着地上的女子,脸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这就是你们带回来的人?一个个眼睛都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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