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林霄的嘴唇,连杯子都没碰到,只是轻轻举杯示意,众人也不敢有任何怨言,甚至还得争先恐后的抢在所有人之前,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尽,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对林帝尊的敬意。
终于,林霄到了林锦、叶清风等金州贵公子的桌上。
“林帝尊,我叫林锦,来自金州林氏,是银城林氏的主脉,今晚我奉宗族之命前来,希望您能重新加入金州林氏,宗族可以为您重录族谱,单开一支!”
此时,只有林锦一人开口说话,很显然,在林霄过来之前,这一桌的其他人全都已经和林锦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这一刻都没人出来抢话。
“我知道了。”林霄不置可否。
在林锦紧张的目光中,林霄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你一个小辈,还没有资格来和我谈这件事,若金州林氏真有诚心,让你们宗族族长亲自过来见我!”
说完,林霄向桌上其他人举杯示意一下,转身就走向下一桌的宾客。
林锦在后面呆滞良久,才反应过来,长叹一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水。
明明同为林氏一族的年轻一辈,可在林霄眼中,他却俨然是一个小辈,连和林霄谈话的资格都没有。
他极其不甘!
可那又有何用?
能改变事实吗?
‘我在他心中,就如同路边的蝼蚁一样,丝毫不值得注意吗?’
一股怒气冲上来,但却又立刻化作绝望。
理智告诉他。
他这一生,哪怕再怎么努力,想要达到林霄现在的地位,只怕也得七老八十了。
可那时候的林霄又会是什么模样?
林锦根本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
同桌另一名金州贵公子,叶清风眼中却是战意浓郁,他同样低头饮酒,却是小口小口啜饮,并且每饮一口,都会喃喃一句。
“林帝尊!”
“我曾因出生豪贵,二十年来始终找不到人生前进的方向,终日纸醉金迷,可今日你让我看见了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原来人活一世,还能活成你这般模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有一日,我要和你并肩而立,站在山巅,看见同一样的绝妙风景!”
他们在想什么,林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丝毫不会放在眼中。
数百桌酒敬过来,从此整个金州的上层社会,将无一人会再不认识他林霄了。
眼看只剩下靠近门口的那几桌,敬完之后,林霄就要直接推门而出,去解决门外的麻烦了。
就在这时。
“轰!”
大门轰然爆碎。
时间仿佛停滞。
在漫天爆散的大门碎片雨之中,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棺木,如同横渡虚空的木舟,上面赫然踩着一个背负双手,衣裳在烈风中猎猎吹动的白衣青年。
白衣,胜如雪!
青年,冷如冰!
下一秒,时间又仿佛重新恢复。
“……隆!”
巨大的棺木瞬间落地,砸翻一片桌椅,引起数十人惊慌失措的跳起来,四处奔逃。
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
但很快,宴会现场的混乱,就快速平息下来。
所有人,全都看向那个正端着酒杯,准备向被砸翻的那几桌人敬酒的林霄,等待着他的表态。
不过在林霄有所动作之前。
站在棺木上的那个白衣青年,已经背负双手,傲然抬头,扫视全场,满眼满身都是孤高和寂寞。
他冰冷的声音,开始在宴会现场回荡开来。
“我,白子平!”
“奉义父之命,今晚来此请一人主动进棺材去死!”
“我……”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
但这时,一道更加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你要请谁去死?”
白子平本来正在享受全场瞩目,只有自己一人傲然说话的那种感觉,突然间被人打断,脑子里先是一阵空白,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谁?’
‘是谁打断我装逼!?’
白子平在心中怒吼,猛地低头,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就见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子,正端着酒杯,站在被棺材砸翻的一张酒桌前,一脸“被吓傻”的白痴模样。
‘原来是你这个垃圾!’
白子平眼中杀意横行,正欲出手直接拍死此人,但突然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硬生生的止住了杀意。
“我这人,从来不和,不够资格的垃圾对话!”
白子平对问话的林霄不屑一笑,然后重新抬头,看向全场宾客,微微一笑。
“对了,请大家不要,千万不要误会!”
“我不是单独针对谁,我是说,全场在座的各位,全都是垃圾!”
他这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大家不敢呵斥怒骂林帝尊,难不成还不敢呵斥怒骂,你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狂妄之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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