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阵营纷纷破口大骂,不用多铎吩咐,一排重箭同时射出,汉军士兵举起盾牌就挡,却还是有些重箭击碎盾牌射入汉军身体,立马哼都不哼一声就被射杀。
这下汉军士兵老实了,纷纷蹲在城朵下不再冒头,徐从武眉头一皱,想不到清军的射术这么快、稳、准!重箭说射就射,说不得是深山老林里搏虎撕狼锻炼出的体魄了。
多铎骑在马上哈哈一笑,指着城头躲避的汉军,高声道:“汉军不过如此,尼堪,去周围抓些汉儿来填护城河,攻城的时候也要用到他们!”
“是!末将遵命!”
多铎命人把从新县、麻城等拆卸而来的木材集中起来,驱使汉人工匠打造云梯,一边下令士兵吃饭养精蓄锐。
那边尼堪已经从周围乡县抓了数千汉民青壮,用绳索套住一个连着一个往汉阳往回赶。
清军喜爱烧杀抢掠,动则屠城,然而此时战事逼近,却没有一个人敢拖拖拉拉,完全没有平时尽情屠戮的桀骜不驯。
清军军法严峻,尤其是多铎统兵更是如此。
徐从武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多铎,还以为城下是清兵的一支偏师,又因为汉阳背靠长江,无需担心清兵绕后偷袭,因此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的清军大营身上。
日至午时,普通蚂蚁般的汉民们被清军用腰刀驱赶着扛着土包填充护城河,清兵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时不时举起圆盾防御,手中的钢刀沾着猩红的血液。
凡是停步不前的汉民无分老幼,清兵一律砍死,还没攻城就已经留下遍地的尸体。
汉民们绝望的望向城头,口中哀求,一边把土包往护城河里倒。
城头上刘侍焦急道:“徐将军,这些老百姓被清兵胁迫,成为了帮凶,不可心慈手软啊!”
徐从武也是摇摆不定,周围的汉军士兵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等待他的决定,是射杀,还是任由护城河被填平。
刘侍唉一声跺脚道:“你个瓜娃子,犹犹豫豫的,根本不知道其中凶险,你以为不杀他们就完了,万一清兵用他们当肉盾攻城,你杀不杀?”
徐从武听了流下了一身冷汗,是啊,这还用选吗?城内有几万百姓,杀这几千被敌人驱使的百姓,而救下更多的人,这还用考虑吗?
“弓箭手准备!”
汉军士兵三三两两的弯弓搭箭,弓箭手实在太难培训了,徐从武所在守备营五千人里只有几十个弓箭手,箭羽也不多就数十捆,而且体力只能射集中抛射三到五次,徐从武不敢过多的浪费箭羽以及士兵的体力。
“放箭!”
数十支箭羽射向城下的汉民,由于是集中抛射,属于覆盖打击,当场就射杀了二三十人。
“同胞也杀!你们不为人啊!”
“城上的军爷,别射啦,我们都是被逼的啊!”
“发发善心啊!”
徐从武感受到周围询问的目光,但是他无所畏惧,嘴里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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