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月大脑迟缓地运转起来。秋露?名字似乎有些耳熟,是之前侍奉自己的人吗?
秋露小心翼翼道:“夫人不记得我应当也正常,您被歹人击中,伤到了后脑,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恐怕还要收一番折磨,好在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身上的都是皮外伤,养一养都能好,只不过脑袋上的要多养一段时间,想不起来应该只是暂时的。”
秋露开了个玩笑:“连王爷都没被夫人记住,我们这些侍奉的下人夫人也该记不得才对,不然让王爷知道夫人单单不记得他,王爷该有多伤心?您受伤之前跟王爷可是恩爱的不行,是京城出了名的一对神仙眷侣,夫人在街头小巷随便抓个人问问,谁不知道王爷宠夫人宠得像个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可真是羡煞旁人呢!”
乔挽月沉默几秒,选择了避而不谈:“秋露,你去把帘子卷上去。”
秋露依言将窗边珠帘卷了上去,入目一片白雪皑皑,阳光照在上面映出刺目的光,乍然看见,眼睛几乎被炫出了短暂的光圈,那光圈随着视野移动而移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顽疾,无论看向什么东西正中央都烙上一块去不掉的白晕。乔挽月短暂地移开目光,随即又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聚焦在那片雪上。
天空已经放晴,那雪想来是昨夜下了一晚堆积起来的,厚度堪堪没过脚踝。亭石松柏被淹没在雪里,庭院显得空阔而寂寥。乔挽月对着那片雪出神,秋露站在一边候着,听不到夫人的吩咐,也不敢擅自离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小腿都开始酸软,乔挽月才如梦方醒道:“我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接下来几日乔挽月便待在府中静养,赵靖安时不时来看望她,与她说些解闷的话,乔挽月有关他的记忆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赵靖安每回饱含期待地来,但一对上乔挽月那双眼睛,顿时便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将他满腔的热切都浇灭下去。
乔挽月做不到像对真正的夫君一般对待他,赵靖安也不强求,最多只是虚虚握着她的手腕,在察觉到乔挽月隐秘的排斥之后,连靠近的时候也很少,两人间相敬如宾,赵靖安仿佛对待朋友一般待她,只是偶尔乔挽月撞见他出神的眼神,里面藏着不易察觉的隐痛。
等到刚刚能下床,乔挽月便急不可待地让秋露准备出门的马车,黄婶在一旁劝了又劝,但乔挽月执意要去。黄婶只能把赵靖安抬出来。
“王爷要是知道夫人您这么不爱惜身子,改日怕是要责罚老婆子我了,恐怕就连秋露也要一起罚,王爷舍不得碰夫人,咱们这些做下人的皮糙肉厚,王爷可不会手下留情。”
秋露正在准备出门的裘袄,夫人现在身子还弱,受不得一点风。秋露听到这话不由得身子一颤,面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乔挽月视若无睹,伸手将裘袄从她手上接过,又示意丫鬟将厚重的门帘揭起来。
冬日的寒风逮着好不容易抓住的缝隙涌进来,凛冽得仿佛能将人脸上的皮肉都刮下来一层。秋露勉强睁开被风雪糊住的眼睛,只听见乔挽月冷淡道:“王爷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就说是我硬要出去,他不会为难你们。”
黄婶欲言又止道:“这……夫人怕是不知,王爷平日里看着温和,但只要一碰上有关夫人的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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