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身边教养,论符氏哭得再撕心裂肺也绝无回旋余地——士族大家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且绝无“事不过三”之说,说符氏是无心失言也好,是思虑不周也罢,出了错便再无弥补的可能。
犯下错这是因,这个因无论引起什么果来,你都得受着。疼了便记住了,下回要不别再犯,要不就有那本事死死掩住这错,别让旁人知道。
这同样也是陆长亭自小所受的教诲。
马车“轱辘轱辘”向北边驶去,百雀背过身去“?”将箱匣里的茶叶轻手轻脚裹在一卷绛红绫布里,又系个结拢进袖里,行云流水地从小匣中取了一小盒蜂露来,烹了烫水,向下一冲,再撒花碎,内厢陡然充溢百花绵长悠静的香味。
长亭轻啜了口,想了想,才开口问,“陈妪呢?”
“一大早晨去瞧大郎君了。”百雀抬眼看了看长亭,轻笑道,“怕也顺道去瞅了瞅三姑娘——三姑娘病才好些,陈妪熬蜜耳姜水是出了名好。”
陆家二爷陆纷带着真宁大长公主走得急,恰逢其时陆长宁偶感风寒,走不了远路只好先搁在符氏那处,等着陆绰这队人马再走,到底放在身边教养这么四年,真宁大长公主心头搁不下,陈妪惯会调理服侍人,让她帮忙照料看顾也属常情。
长亭心里清楚,却很有些不乐意顺势将杯盏往案上“哐当”一搁,正要开口,却听马车外有马蹄带风疾驰而来,铁蹄踏地之声由远极近,愈渐清晰。
可在车队之中纵马疾驰之人,除却陆绰与家将头领,陆绰自诩雅士,绝不会如此急进冒失,家将头领又如何敢在女眷的车列之中放肆,如此便只有...
“哥哥!”
长亭小指微翘,再将青螺幔帐掀起一条小缝儿来,靠在内厢壁,压低了声音笑着又唤一句,“哥哥,你怎么到这处来了?”
风吹幔帐,可从小隙之中,窥见一俊秀儿郎,纵马其上,面容白皙,挺鼻亮眼,着藏青暗纹左襟长衫,左手轻提马缰,右手执乌金长鞭轻垂其下,白马青衫,不过十五六的儿郎已很有一番清雅之相。
这就是齐国公陆绰长子,陆长英。
长亭隔内厢低声笑问,陆长英高坐马上,笑着佝腰低声回之,“往弈城的官道被乱民堵了,父亲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若听着外面有声音,别撩帘去瞧,仔细惊了你。”想了想,索性提了马缰又靠近车厢些,屈指扣了扣厢板,再道,“陈妪去了阿英处,百雀你看着姑娘些。”
百雀半跪在地,边捂着嘴笑,边“唉”了一声。
长亭也先应了声是,想了想,便凑拢幔帐问道,“那咱们不走官道了?绕道去弈城落脚?这十里八荒的,走山路怕是夜黑之前到不了。”
----------------------------------------木有穿越,木有重生,长亭是最正宗不过的本土女主,十二三的贵女骄纵一些也很正常对吧~女主和新书都需要慢慢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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