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打招呼:“吴厂长!”
费晓霞也忙站了起来。
吴厂长没有应声,进来站在仪表柜前,看了看,然后扭身往外走时,又看了一眼我。
我感到莫名其妙,这个吴常盛可真奇怪,你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回声,只是他最后又看了自己一眼是什么意思?难道上次找他还找坏了吗?
“唉!看见了没,这个厂长比其他的几任都认真,那几个厂长什么时候晚上上来查岗啊!”费晓霞说。
“是吗?这样好呀!我们就有盼头,效益好了,大家都好!”我微笑着说。
我的第六感觉:吴厂长可是深藏不露啊,他那一眼难道是给我的肯定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希望是!
我一边上着班,一边彷徨的等着有一个惊喜。这天,我和销售科的水富丽一起回城,来到了水富丽的家里。
水富丽家是一个小小的院子,用砖铺就的,院子里很干净。她的嫂子正好在家里。我和她嫂子打了招呼,和水富丽走进她的客厅,坐在她家的沙发上,我环视了一下客厅的布置,很温馨,我这时才感觉到城里人还就是和农村不一样,觉得还是生活在城里面好。为什么今天才感悟到,已经有些迟了。
“蔓莞,喝水,我给你削一个苹果。”水富丽热情的给我倒上水,然后又拿着水果刀削起苹果来。
“我不吃,别那么客气,我又不是小孩,呵呵!”我说话还是那样比较清脆,只是我更不好意思了。看到水富丽家里布置的那么温馨、漂亮,对比之下,感觉自己的屋子不免有些太清贫了。
我喝了杯水,没有吃苹果,就站起来说:“富丽,我走啦!我得赶紧回去,明天下午还要赶回去上夜班。”
“着急啥嘛!你在我家吃了饭再走,我给我嫂子帮忙,擀面呢,一会就好了,吃了再走!”水富丽真诚、大方又热情。我还是拒绝了,我说:“富丽,咱以后在一起吃饭有机会的,我回家再吃,我就先走了。”
“嗯,行,那你路上骑慢点啊!”水富丽笑的开心的说道。
“好的。再见。”
我的耳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你眼头太低了,还是要多见些世面,你就不会那么执着于一个人啦!纵使他好坏,你也没个比较,只是盲目的为情而奔波。”这是堂姐江蔓芹曾经给我说过的话。
当我骑车子正从县工商局门口路过时。
“江蔓莞,江蔓莞!”有人喊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堂姐。
“蔓芹姐,你怎么在这儿?”我惊喜的问她。
“我去看看我爸,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堂姐急切的问。
“蔓芹姐,好久没见了,我们两去吃个饭。”我高兴的说。
“嗯,走,咱俩好好聊聊。”
我们来到一家饺子馆,坐下来。
堂姐问:“蔓莞,你刚才把话岔开了,你是不是过的不好啊?”
“唉,那是不好,是很不好!”我气愤的说。
“唉!你说你这么好的条件,长的这么漂亮,怎么就这么死心眼,我当时找过你,没找到你。也不赶到你家去。”堂姐皱着眉头。
“找我,蔓芹姐,你找我干嘛呀?”我奇怪的问。
“我找你就是想劝你跟惠匿分手,惠匿那人不行,我当时在学校都看出来了,可是当时给你说,你正跟他热着哪!后来,我决定好好跟你谈谈,让你跟他分手,因为翁业成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堂姐继续说着。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就是你当时劝我,可能我还不会听你的,直到结婚后,我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我眯着眼说道。
“那他对你好不好?”堂姐问。
“什么叫好啊?整天的吵架,他那种人,见面熟,跟谁都想交往,我就看不惯,所以经常生气,好的一点是,我能控制住他。”
“你怎么控制他,他出去干什么你怎么知道。”
“起码我能收拾他,他不敢再还手。”我倔强的说。
堂姐默然的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我觉得自己是自欺欺人,说到“收拾他”,就这一点还能换回自己的自信和自尊啦!实际上自己过得真不好,结婚后没有一个好的奋斗目标,我和惠匿的思想是分离的,散的。我看看堂姐不说话了,就问:“蔓芹姐,你这么多年也不回去啦!”
“回去干啥?我那几个嫂子之前对我妈也不好,再说我妈不在了,我还回去干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本身就不是我妈亲生的。所以现在,我又回到我亲妈这啦!”
“什么?蔓芹姐,开玩笑吧,竟有这事,从来没有人说啊?难怪你和我大妈家的人不像呢!”我睁大一双秀丽的眼睛,惊讶的说道。
“唉,你经历的少,我经历的事,你是想象不到的,当初因为我亲生母亲和我爸离婚,所以我才不得已被放到我妈那寄养的。好了,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堂姐的眼睛有些湿润。
“蔓芹姐,别难过了,既然过去了,就别说了。”我劝道。
“嗯。蔓莞,你知道翁业成过的好吗?”堂姐突然问起前男友来。
“他考上大学后,我没再见过。不过听惠匿说,他在工作单位上找了一个,快结婚了吧。你还这么关心他。”我笑了。
“不是的。你不知道,他年前还去找过我,说只要我愿意,他就和我结婚。我拒绝了。其实,翁业成也挺有本事的,他对我真是好,我把他辜负了。”堂姐伤感的说。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嫁给他呀!”我问道。
“唉,我谈的这个比他还有本事。”堂姐说话很肯定的。
“哎,你可真是有经验啊,看的人啊,都有本事!”
“我看人一般比较准,你太重情了!”堂姐这样说着我,她为我感到遗憾。
“就是啊,我这人就是太重情,也太追求完美了。”
“好了,今天咱俩就聊到这儿,我去看看我爸。你要没事,跟我一起去玩玩。”堂姐说。
“我不去了,蔓芹姐,我要回去,还有孩子在家那。”我说道。
“哦,那你回家吧。蔓莞,你见了翁业成带我问个好。”
“没问题,你都不嫁给人家,还这么关心他,真是!”我撇嘴笑着说。
“唉,我就觉得对不住他!”
“行啦!我一定给你带到,我走啦啊!”
同学时的闺蜜就此分手。江蔓芹看着我骑车而去,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三天后,车间主任找我谈话。
“江蔓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厂里准备把你调到厂办去,培养成女干部,恭喜你呀!”听完薛主任一席话,我感到很高兴,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其实我觉得在车间挺好的,薛主任。”我谦虚的说。
“唉,你这一走,我就失去一个干将,当然车间不能拖你的后腿,这是一件好事,我这个做主任的也感到很脸上很有光彩,希望你好好干。明天早上,你就去厂办报道。”薛主任也满脸堆着笑说了些客套话。
“谢谢薛主任,那我明天就不来车间了。”
91年四月的一天,春天的气息醉人心扉。我来到人事科,开了调令,拿着调令来到厂办,看到一个秃顶的低个子男人,他就是厂办的副主任——贾宽厚。
“贾主任,我今天来报到。”我挺平着脸。
“你就是江蔓莞啊,吴厂长给我说了。好。”贾宽厚说话的表情很搞笑,声音弱弱的。
我问:“那我应该干些啥?”
“你先熟悉一下,这张桌子你坐,有时候写个文件啥的。有啥事我会给你安排的,不着急!”贾宽厚弱弱的说。
“好的。”我干脆的答应着,然后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贾主任说完一溜烟的走出了办公室。
我坐在那儿看着这个宽大的办公室,心想: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了,以后无须饱受灰尘扑鼻和熬夜的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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