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装不下。
安嬷嬷扶着白寰上车,叹气道:“可惜侯爷没回来,得辛苦您独自回门了。”
姑爷不陪着回门代表着夫家不喜,是要被说闲话的,然侯府的情况特殊,侯爷是想陪也陪不得的……
“没那么多说法的。”白寰踩着凳子上了马车,顺势朝着车厢里面钻去。
“等等……”
忽然门口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宋昭君连拖带拽着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朝着这头跑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母亲,这位是五弟弟,是侯府最小的少爷,他陪着您去正合适。”
说完,她把宋长安生拉硬拽出来再往前一推,后者刚刚经历一阵奔跑,如今呼哧带喘,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中写满了迷茫……
白寰望着满头大汗的小兔子,温柔地替她擦拭着汗水,道:“有谁同你说什么了吗?”
“没,没有……”宋昭君被突如其来的柔情弄得身子发僵,脸颊有些发烫地说:“我看话本子里头说,没有婆家人陪着回门,女子要被欺负的,我不想您被欺负……”
真是个懂事的丫头。
相处以来,她发现侯府的孩子有小错,但性情不坏,想必这也是老侯爷和老夫人教导的功劳。
目光看向一旁不知所云的宋长安身上,此子手中转动着一串佛珠,正在念着无声的佛号。
回想前世,他未来是遁入佛门,青灯古佛相伴一生的结果。
“你是自愿同我去的吗?”
白寰平缓的声音响起,宋长安微微愣了一下,拱了拱手,礼貌回答:“启禀夫人,现在是早课时间,我原是在佛堂里礼佛的,是二姐姐给我拖出来的,说您需要我帮忙的。”
“五弟!”宋昭君涨红了一张脸,有些不乐意道:“方才路上我同你说了那么多……”
“修佛人是不能犯口业的,我不能撒谎。”宋长安捻佛珠的动作不停,淡然地望着白寰,道:“此番前来确实是违背本意的,不过修行人是已慈悲为怀的,若是夫人需要我,我愿意陪您回门。”
看似难训的表面下,其实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又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那便辛苦你陪我了。”白寰顺势道。
其实她并不需要旁人陪着回门的,她是嫁入侯府为主母的,白父无非是五品的文官,恭敬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得罪的。
然而,宋长安是清心寡欲性子,平日不出房门半步,想接触是难比登天的,因而她不想错过良机。
“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客气地说上两句,安嬷嬷看时间差不多了,催促着主子们上了车。
白寰在车厢的软靠上头坐下,而宋长安则坐在侧面的位置,中间空了一大段的距离。
“边上未免颠簸,往中间靠靠吧。”
宋长安听见关心的话语,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
安嬷嬷小声在白寰的耳边提醒:“夫人莫怪,五少爷有洁症,从不与人亲近,也不使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果然,侯府的孩子是没有省心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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